我怔怔地看着手上的戒指,就这么一瞬间,我跟他,所有的纠结,尘埃落定,我,把自己的一生,自己原本平凡的一生,许给了他。
“我身上好多伤疤,”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到这个,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在感到幸福的时候,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用拇指盖住了我的唇。
“我,是不是不能生孩子了?”我咕哝着说了另外一句。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唇,也堵住了我心里泛起的那些不合时宜的隐隐的不安,在他的祖先面前,他毫不避讳地,吻住了我,用他的吻,带着我飘上了眩晕的云霄,忘记了所有跟他之间遭遇的不开心不快乐。
而当他拉着我在他祖先面前跪下,让我跟着他一起弯下腰将额头虔诚地触碰到地面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完了,因为就这样一个同拜祖先的动作,我已经将自己视作为他的妻子了。
再当他带领着我参观巨大的别墅时,我突然有了一个很世俗的念头,这让我开始闷笑。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他歪着头故作严肃地打量我,却掩不住他眼底的快乐。
我笑着摇头,他手一伸直捣我的腰里呵我痒痒,“快说,快说。”
我抿着嘴不停地笑着躲闪,突然想到一件事,马上举手示意他停下,他对我的投降显得有些小得意,“快说,笑什么呢?”
我故作深沉状,然后在心里偷偷地说了句,我喜欢你,按理说他要是读得到我的思想,现在应该开心地抱起我转圈了,可是他什么也没做。
我大乐,举起左手问他,“是不是这个戒指有玄机?”
他摸了摸鼻子,收起了得意,“被你发现了,这个是廖家祖传的手记,戴着它就像给你的意识加了个单向的阀,只能你看别人的意识,别人看不到你的意识了。”
“哈哈!”我得意地大笑,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他的家世,我肯定会笑他吝啬老土,因为这个金戒指看起来实在是很寒酸的样子,但因为看到了我跟他之间这么些年的坎坷,我相信他会用来求婚的必然是个很有意义的东西。
“笑吧,开心地笑吧,”他看着我大笑,并没有为了无法读到我的思想而恼火,反而也跟着我笑着,眼里都是宠爱。
“以后你都猜不到我心里想什么了哦?”我挑逗着他。
“那你直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不就好了?”他倒是很坦然。
我心里有一种温柔在慢慢地洋溢出来,这个男人,会是我的夫,这一秒就决定了,以后有什么开心或者不开心,都绝对不瞒他,“我刚才在笑,我好像钓了一个金龟婿。”
他愣了下,仰天大笑,挽着我在庭院里的摇椅上坐了下来,“以前我不愿意接手家族管理,你差点就要嫁个乞丐了。”
“为什么不愿意?”我舒舒服服地靠在他身上,心意既定,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享受他的怀抱,也是理所当然。
“要知道,廖家的经营并不是完全依靠商业运作,守灵家族的产业有很多投机的方面,”他淡淡地说着。
“啊?”我却一点的都不淡定,直直地竖起身来,“你的意思是,混**?走私贩毒?”
“你真的是无聊电影看太多了,”他被我的咋呼逗笑了,“因为掌握太多意识形态方面的资源,所以廖家很容易操控商机,而我很不喜欢这种运营模式,总觉得不公平。”
我听懂了,廖家的生意靠的是不正当的手法,因为他们可以影响到别人的决断。
“但随着阅历的增加,慢慢就深刻体会到,廖家存在的价值并不是场面上这个显赫的商业机构,支撑守灵家族的运转,却需要庞大的资金,而且,这个世上用非常手段经营家族产业的,不仅仅是廖家。”
我挑起眉看着他,“有很多吗?”
“但凡是传世几十代的家族,背后都有秘密,都绝不是商业世家这么简单的,”他笑了笑,“廖家基本上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所以我现在也不排斥这些了,只盼你以后体谅,廖家接班人,不是金龟婿,不代表财富或者权势,而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突然记起了廖羽父亲的话,以天下苍生之名,想着守灵家族的隐藏事业,还有我与阎王的交易,我举起左手,看着无名指上那个代表了名份的小玩意,我要嫁一个肩上负有苍生重担的人了吗?那我该怎么做?
“沧海,做你自己就好,做你喜欢做的事,做快乐的你,”廖羽握住我的手。
一惊,将我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翻来翻去看,这戒指失灵了么?“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懂你。”
尽管我是个心意不坚定的小女子,尽管我跟廖羽之间似乎还有太多让我不安的东西,但是,请原谅我,让我感动到死的幸福摆在面前,我无法松开自己的手让它溜走,就让世人笑我反复,笑我痴傻,我决定嫁了,嫁给身边这个懂我惜我疼我的男人。
“对了,这个给你,”手一伸,碧玉镯子,依然是一条红线,一条白线。
“这不是你的那个龙神?”
“傻瓜,这是给你准备的,是你自己的龙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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