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影响他继续解释下去。
「事实上,关於习俗的事大部分都是真的,然而还有些事我并没有说出。」
果然他就知道徐尉这家伙是满肚子阴谋狡诈的东西,不可能完全说真话。
当然这他是被敲晕後才如此体认到的,在那之前他还以为那家伙只是个乖乖牌的酸书生。
「除了盛大的婚礼的部份,被选中的新娘尚必须投河以永世陪伴、服侍在河神身边,这,才是九小姐真正的死因。
九小姐是被众人捆起、抬著投入河中淹死的,而非病死或自尽,会挟带著浓浓的怨恨及憎恨回来报复也是理所当然。」
「啊!啊!果然还是在水里,这可麻烦了。」
不以为意的挑眉,对祈霁理而言,似乎自己的生命安危不很重要,而是佐宰必须拿到的那颗龙珠才是最重要的。
在他们两个认真说话的同时,一阵阵的水波蔓延到祈霁理的脚踝,虽然他无法低头看见,不过看徐尉的表情和脚上水的触感,他大概也猜得到现在的状况。
「洪水又来了?所以我是你们选出的下一个河神的新娘罗?」
河神的新娘!?
这还像话吗?他可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耶!
不过好像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他为何会被绑在这根竖在快泛大洪水的河岸边的柱子上。
「我很抱歉……」
很抱歉他就不会看他快被洪水淹到腰部还一步步的往後退,摆明见死不救啦!
「最後一个问题,我的老师,符佐宰,是被你们抓走的吗?」
徐尉这次的回答很迅速、很斩钉截铁。
「绝对不是。」
那好吧!
接下来的问题是他该如何挣脱身上这条又大又粗的麻绳。
不过有办法解决的可能性好像不高。
他低头细思的当下,看来是负责执行将新娘送入水中确保淹死的人披著一身黑色的袍子缓步来到了他的眼前。
以一般来说这人实在是太靠近他了些。
然而,不说对这些习俗不很清楚的祈霁理实在不可能会发现这个疑点,就算是发现到这个奇怪的地方的其他庄园的人也远的来不及将那人喝退後些。
直直的面对著祈霁理,那人黑色的斗蓬帽帽沿底下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带著一丝明显嘲讽的笑意,熟悉的让他心惊。
「嗨!河神的新娘当的愉快吗?」
那人伸手一拉绳子便轻松解开复杂的结,微微的抬高了清秀的脸庞看向祈霁理,赫然竟是失踪的符佐宰。
「不愉快,你当还比较适合。」
跳下深入水中的木桩,祈霁理飞快的揉了揉被绑的很痛的手腕,再松了松有点僵硬的颈背,而後动作一气呵成的将符佐宰捞入怀中。
不知为何,明明刚知道他失踪的当下他很著急,但事到如今这小子真的平安出现在他眼前,他反而觉得这实在很理所当然。
他该想到符佐宰可是打起架来决不手软的符咒师,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应该很难有人可以将他不动声色的从他身边带走,而且还能不让睡在符佐宰身边的他发现。
当然只有在符佐宰是故意被抓的情况下才有可能。
而现在面对洪水他们都不逃,心理想的恐怕也都是同一件事。
他们要利用大洪水再度泛滥的当下,直接找出应该是被卡在石头中间,并没有被冲到下游的九小姐的尸骨,并取回随著九小姐沉入河底的龙珠。
神之领域 18
洪水之後,冒险、不顾死活跟随著洪水和许多水中的漂浮物及碎石一起被冲到下游地带的祈霁理和符佐宰终於在水缓缓退去之後,意识不清的停留在河岸边。
首先醒来的是体力较好的祈霁理。
他在全身酸痛的状况之下醒来,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让他几乎完全张不开眼睛。
依照生理和环境的状况,他判断现在应该已经是中午了吧!
可以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後一天的中午。
「可恶!喂!佐宰,醒醒!」
翻身,他果不其然的看见在他们被洪水不停的剧烈撞击以及众多他连看都还来不及看清到底是什麽的东西砸中之下,依旧让他坚决的没有放开抓住对方的手的佐宰,昏迷的倒在他的身边,左手还紧紧被他抓在手中。
另一手则似乎握著什麽。
果然是三生结拜的兄弟啊!
「喂!醒来!」
再度略施力道将符佐宰拍醒,祈霁理将神志完全不清楚的符佐宰带离洪水已退的河边,找了个阴凉处将他安置好。
「呜!现在几时?」
终於醒来的符佐宰拍拍自己的额头问。
「最後一天的中午。」
「啊?时间也过太快了吧?」
不顾身体之前在水中被浮木和乱石撞的现在仍到处瘀血,符佐宰忍痛爬起身,拉著祈霁理,动作快速的让祈霁理都还搞不清怎麽回事便掏出符咒,施展开移形幻影之术,转瞬间回到『钦杏阁』。
两人甚至因此撞上刚好要踏进阁来的弓颦儿。
「颦姊,我回来了。」
符佐宰恭敬的对被自己突然的出现吓呆了的弓颦儿敬礼,然後继续动作飞快的拉著祈霁理继续往前厅冲去。
直冲到大门边,才松开抓著祈霁理的手改为用力敲著敞开的大门。
几下的敲打後,一身草绿衣袍、文生打扮的的神荼和一身火红战甲的郁垒从门板中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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