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竭?”清泉心里一紧,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枯树皮般的手,衰竭!
姑婆面前的桌上,一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手术刀,一半摆了一排排符咒。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徘徊在两者之间。
有时候,她会茫然,内心里,她渴望所有事情都能用手术刀解决,因此,她的符咒,一直停留在初学者阶段,不过总会有一些事情,不是手术刀那么简单的,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这个,跟师兄的分歧,也许。。。
有病人进来,姑婆连忙将符咒收了起来。
来人是一个老头,牙齿已经稀松,看起来怎么也有七十来岁了。姑婆站起来,帮老人将椅子拉出来,摆好:“身体哪里不舒服?”老人却哭起来,抓着姑婆的手:“医生,我昨天才来过阿,我是那个学生阿,你还骂我不好好念书来着。”
姑婆大惊,仔细的察看清泉,的的确确是个老人无疑,不过,有前面的事例,姑婆并不难相信。
姑婆取了清泉的血液样本去化验,结果,清泉的细胞,以飞快的速度新陈代谢。姑婆看看自己的手术刀,兴许,这件事情,不是手术刀可以解决的了。
姑婆拉起清泉,直奔马医生家而去。
娇娇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小乖的耳朵,小乖正惬意的睡觉,对娇娇的骚扰显得很不耐烦。马医生皱着眉头,还在想姑婆说的那个奇怪的事情,最近确实多了些不愿去的东西,只是,马医生的一贯作法是,如果它们乖乖的呆一段时间就离开,不惹是生非,马医生也会对它们网开一面。
可是怎么会越来越多呢?看来,是应该去了解一下了:“马娇娇…”马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小乖的耳朵跳了起来,朝着门口冲了出去,娇娇怎么都叫不听。
远远的,马医生就听到那个又老又胖又丑的女人的叫声:“马凌云,你出来。”马医生在姑婆叫了三遍以后,才懒懒散散的走出去。
娇娇可怜巴巴的在屋里着急,外面的烈日,是可以让她灰飞烟灭的东西。从格子窗看出去,小乖正在用鼻子拱着一个老头,那人看起来比爷爷还老。
马医生跟姑婆好像为了什么事吵了起来,两人不时朝对方吼,又不时的指着姑婆带来的那个老头,小乖还是不肯放过那个老头,老头则满院子走,躲着小乖。
不一会儿,马医生怒气冲冲的进来了,一边骂着:“这个死猪胖子,竟然小看我,走着瞧,看谁先治好他。”
姑婆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手里牵着小乖,还不闲不淡的补上一句:“我要是你,三天找不出来问题,就洗手退休了,门口那个招牌也砸了算了,丢我爹的脸。”
马医生气得面脸通红:“三天就三天,了不起么?”
娇娇在旁边看得笑出来,爷爷每次都会这么容易被姑婆用激将法,唉。。。
姑婆将小乖还给娇娇:“好好看着它,到处乱跑,吓坏病人了。”娇娇扮了个鬼脸,奇怪的问:“姑婆,小乖为什么要去咬那个人?”娇娇偷偷的指着躲在角落的清泉。姑婆开心的笑:“因为小乖可以感应灵体,怨气越大的它越容易发现,像警犬一样噢。”娇娇好奇的问:“可是姑婆不是平时讨厌这些神神怪怪的吗?还跟爷爷吵架,为什么会送我小乖呢?”
姑婆尴尬的笑笑:“就是我讨厌,才送给你了啊。”转身又从挤出去了,马医生看着她的背影,狠狠的作了个咬牙切齿的表情,然后把在一旁窃笑的马娇娇赶回她的坛子里去了。
马医生燃了到明目符,仔细的看着清泉,只见他体内有一团灰雾,随着经脉运行而在清泉的体内游走,那灰雾的中间,有一张小小的脸,稚气未脱。
马医生思索一下,问:“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清泉苦笑一下:“我每天就是教室、寝室、食堂,三点一线,能有什么事?能遇到什么事?”说完,一张嘴,又是一颗牙,和着血水掉了下来。
“这样啊?”马医生摸摸胡子,“带我去你的寝室看看吧。”清泉吃力的点头。
马医生跟着清泉来到他的寝室,要进门时,清泉迟疑了,上午刚被同学当作小偷,不知道现在进去他们会做出什么反应。清泉将自己的迟疑告诉马医生,马医生笑笑:“没事的,那你在门外等等我好了。”
马医生敲门进去,说是清泉的叔叔,特意来看他,清泉的室友们友好而热情的招待了马医生,说:“清泉可能自习去了,您先做,我们这就给您找去。”
清泉的寝室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四人宿舍,跟大多数男生寝室一样,弥漫着奇怪的味道。清泉的室友都很热情,可是不幸的是,马医生看到其中有一个人,身体里也有像清泉身体里一样的灰雾,只是这个同学的,比较淡,应该招惹上没多久。
一切都很正常。凌乱的书桌,凌乱的床铺。
人均一台电脑,清泉的那一台最新,电脑关着,可是指示灯依然像是开着的,像是有生命的眼睛,一闪一闪,说不出来的邪。马医生立刻察觉到这电脑上付着的怨气很深。
“那个,你们用过清泉的电脑么?”马医生忽然没头没尾的问。同学们愣住,有些不悦,心里都责怪马医生的小器。那个体内有灰雾的同学脸上有些尴尬,说:“我刚才给他关的电脑,怎么了?”大有些瞧不起马医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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