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准备晚餐的罗妈非常意外地看见平时从不进厨房的白飞蓬走了进来。
“先生,要什么东西?”
“丽泽说晚上想喝老鸭汤。”
罗妈一听,有些为难。要是早提出来的话,她下午就可以开始做准备,现在开始煮的话,怕没几个小时是弄不好的。
“不能做吗?”
“做是能做,只怕要费些时间。”
“没关系,晚点开饭也行。”
“那我现在就开始弄。”
白飞蓬又要了杯热可可,便走出厨房,来到乐丽泽的房间。
她一看到他,便问:“怎么样?你有没有找到充儿?”
“没有,我把附近都兜遍了,就是找不到他。别说那个了,来,把这杯热可可喝了吧。”
“可可?可是马上要吃晚饭了。”
“罗妈说晚饭要迟些才能开出来,我怕你饿着,所以给你端了杯可可来。”
“放在那吧,我等会儿再喝。”乐丽泽闷闷不乐地抱着枕头。“充儿这个死小子,到底跑到哪儿去了?亲爱的,你到下面去看着,充儿一回来就叫他上来。”
“这——好吧。别忘了喝可可啊。”白飞蓬走出去时,又叮嘱了一次。
乐充回到白雪山庄,便直奔自己的房间,他拿出衣箱,胡乱地把衣服塞进去。他似乎听到有人走进他的房间。他转过身,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头上便着了狠狠的一击,顿时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白飞蓬丢掉木棒,抓着乐充的双脚,拖着他往地窖走去。罗妈在后面的厨房忙着煮鸭汤,丽泽又喝下了掺有安眠药的可可,他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
白雪山庄的地窖几乎和主楼一样大,也是用大块的花岗岩彻成,内村以橡木。与一般地下室不同的是它被一分为二,前半部分堆放着几个摆酒瓶的架子和一些杂物,这也是乐充他们住进来后才有的,原本是空无一物;后半部分则装了一扇十五厘米厚的大铁门,却是原先就有的,大概是原先的主人把这地窖充作保险库用。
白飞蓬把乐充摊平在地窖前半部分的地上,打开电灯,在他身下铺了层干草,那是他从马厩里找来的,这种干草在这个地区每家人家都有,所以就算要追查的话,也查不到白雪山庄来。
然后他高高举起从武器陈列室里拿来的战斧,他的影子投射在石墙上,像是一幅抽象的剪贴画。他对准了乐充的脖子,狠命地砍下去……
坐在木屋地板上的冰雪儿,霍地站起身,朝着白雪山庄的那个方向,自语道:“我要作人鱼公主,不要作睡美人;我要作人鱼公主,不要作睡美人……”
她反复念着这句话,走进漆黑的夜色中。
弑妻
“你要干什么?!”
一个突兀响起的声音吓了白飞蓬一大跳,他手一松,战斧重重地落在坚硬的石头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乐丽泽拿着手电筒站在最后一级石阶上,惊疑的目光从白飞蓬脸上转到躺在地上的战斧上,又从战斧上落到失去知觉的乐充身上。
“充儿!”她扔掉电筒,扑向乐充。待她发现他只是昏过去后,不禁气愤地转向白飞蓬。
“白飞蓬,你把充儿怎么了?”
“怎么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白飞蓬一边貌似温和无害地笑着说,一边悄悄捡起掉落的战斧。
乐丽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双目圆睁。“你——打了他?——你要杀他?为什么?!”
“因为他不小心知道了我的一桩秘密。他很不走运,是不是?可是你更不走运。为什么不喝我给你准备的那杯可可?现在被你撞进了,我只好连你也杀了。这样也不错,你们俩都死了的话,乐家的一切就全是我的了!”
“原来——原来你真的像充儿所说的是为了钱才娶我的?”
“那是当然的!全世界只有你这个笨女人会以为我是真心爱你。要不是为了钱,谁会娶你这种任性自私的女人?”
“你这恶魔,该死的混蛋!我要和你离婚!你要取消你的继承权,你一分钱也别想得到!”
乐丽泽一边愤怒地喊着,一边爬起来向出口跑去。但是白飞蓬的动作比她更快,他一个转身拦在通往地面的石阶前,阴森森地笑道:“你现在醒悟已经晚了,今天你进了这里就别想活着出去!”
“去”字未完,战斧便劈了下来。
乐丽泽本能地往旁边一让,狠狈地躲过这一击。她哆哆嗦嗦往后退,一边扯开嗓门喊道:“救命!救命啊!罗妈,阿德,救命啊!”
白飞蓬直起身,笑道:“叫吧,你尽管叫吧,这儿可是隔音的,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听到的!”
他再次扬起斧头劈向乐丽泽,恐惧让她的动作变迟钝了,战斧砍进她的右肩,她惨叫一声,血立时喷溅出来,溅到白飞蓬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露出满意的笑容。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而是一个嗜血的杀人者。
乐丽泽捂住伤处,声泪俱下地哀求:“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你想要钱的话,我都可以给你,所有的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什么也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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