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里会这样漂亮。”梨裳走在前面,那些茂盛的小草簌簌地划着她裸露在裙摆下面的小腿,痒痒的而且有些冰冷。
“是呀,”安东尼指着隐藏在森林后面的那座建筑,“那里可能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我们走吧,或许有些煞风景,但我不得不说,同那个巫师的会晤,极有可能是一次不愉快的经历——远没有在这里欣赏蓝天白云清风绿树让人舒服。”
“可是谁在乎呢?”克拉莉被这些风景感染了,深呼吸着绿色的空气,她满不在乎地说。
凯奇看着大家,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理查瞅了他一眼:“怎么了?”
“不知道她们两个女孩是怎么理解森林的,一会儿一定有她们受的。”
的确如此,进入了齐野风森林后,阳光因为被茂密的枝杈阻挡,不能照射进来,使得密林深处的温度一下落了下来。小路依然宽敞,路边的草丛中零星有些红黄白相间的野花,路上铺满了厚厚的干松针和落叶。他们向山上走了去,约走了有二分之一的路程时,刚进入森林时的凉爽感觉已经被阴森的寒意所代替。
那些没有几天可活的蚊虫围着众人的脸、脖子嗡嗡地飞舞着,试图寻找一顿合适的晚餐——好像黄金血液比其他口味的血更好喝一些吧。蜿蜒穿过老杉树林,开始有些不好走了,小路逐渐变得有些泥泞,有一段他们踩着草丛在走,那是最糟的路了,如果一脚没踩到草上,那落脚点肯定就是一滩水洼。
只有在丛林中长大的凯奇不在乎,他把鞋脱下来,别在腰间,借助垂下的藤条和粗壮的树干,轻松地前行,有的时候发现自己离大家太远了后,还会跑回来。
克拉莉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叫嚷着:“我给你说凯奇,我们的脚不像你的,你的脚可以抓住树干——像只猴子或者猩猩。我们可不成,要么你就和我们一样,老老实实地走;要么你就先到那个巫师家,敲开门泡好茶准备好洗脸的水,迎接我们。”
凯奇做出委屈的表情,但看得出来他在抑制自己不要笑出来,他说:“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在林子外面看到的景色和林子里面的实际感受绝对不一样。”
克拉莉刚要发作,奥兰多骑着裴斐佛夫嘻嘻哈哈地叫嚷着从后面跑过来,到了高处的草坪上,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奥兰多像玩滑梯般的从高处滑了下来。
克拉莉马上把愤怒转移了,她站在裴斐佛夫面前,叉着腰:“裴斐佛夫,你是不是还想像上次那样,被我诅咒,在跳上一个下午的舞蹈?”
裴斐佛夫马上停下来,巨大的惯性把奥兰多从它的后背甩了过来,裴斐佛夫连忙用手接住主人,捧着不敢动弹了。它还对那次惩罚记忆犹新,因为得罪了面前这个冷艳的克拉莉,她居然一边念着一边舞动着,没有一会儿,裴斐佛夫的精神好像被舞蹈所控制,也情不自禁地跳起舞来,裴斐佛夫这一辈子最怕三件事情:穿针引线、跳舞和做饭。那次的经历,让它永远无法忘记,真是要命。
想到这里,它怎么也不动了,奥兰多命令它带着他上山去,而且保证不再滑下来了,这个大怪物还是不肯,最后逼得没有办法了,一头钻回了奥兰多的生命项链中,不出来了。
第12节、过着隐居生活的人
奥兰多抱着班特里送他的人偶,噘着小嘴埋怨地看着克拉莉。
克拉莉得意地笑着:“怎么着,小子?你是不是接受我的邀请,和我一起跳一场伦巴舞?”
奥兰多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叫嚷着飞快地和凯奇一起跑到山上了。
众人穿过树林,看到了那座欧式建筑,纯白的墙壁已经有些破败了,一些地方的墙皮也开始脱落,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这只是它的主人疏于管理罢了。能在这里过着隐居生活的人,的确不简单。这里似乎没有一点人间烟火。
安东尼走到门口,敲门,半天却没有反应。
克鲁森侧耳倾听:“这里怎么好像没有什么生命反应呀?安静得只有风声。”
“难道他出门了?”大家问。
凯奇站了出来:“不!”他看了看理查,说道:“我的巴球希卡虫感觉到了死亡,巫师不来给咱们开门的原因有两种,其一是不愿意见我们,另外一种,就是……他已经死在自己的家中了。”
理查在凯奇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已经把门锁打开了。
这真是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香味,醺得大家昏昏欲睡。只有克拉莉大口大口呼吸着,她说:“这是我们家乡的气息呀,好久没有闻到这么纯正的燃烧龙肝油的味道了。这种味道让我想到了我的家。难道我们要找的巫师,也是来自我们那里的人?”
房间里光线昏暗,厚重的天鹅绒黑窗帘挂在窗户上,遮挡着从外界射来的阳光。如果不是刚刚进来,大家实在难以想像外界的明媚同这个房间中的阴郁仅有一墙之隔。理查站在窗户边上,刚要掀开窗帘,被克拉莉制止了,她一把按住理查要拉窗帘的手:“千万不要,你看到桌子上的那个占卜球了吗?就是那个透明的水晶,这个东西是不能见到阳光的,如果被阳光直射的话,它会爆炸的,我们几个人都无法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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