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通过我的观察,我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身上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助,她在寻求一种力量,一种帮助。
她听到我的话,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望着我们:“俺并不想害任何人,更不想伤害俺姐姐,俺只想跟她在一起,俺害怕!”
我很奇怪的问:“你怕什么呢?”
她低头无语,过了一会儿,又说:“那天天快黑了,俺从同学家玩了回来,妈妈和姐姐都不在家。只有爸爸在屋里喝酒,爸爸平时都对俺们很好的,就是爱喝酒。喝了酒之后,他就稀里糊涂的不认人了。俺也不知道爸爸那天喝了多少酒,只看见他喝得满脸通红。看见俺穿着新裙子回来,还笑嘻嘻的说俺真漂亮。俺跟他打了招呼,就进屋拿衣服准备洗澡去的。谁知道他紧跟着推开俺的房门闯了进来、、、、、、、”
‘楚晓珍’-------不,应该是晓珍的妹妹楚晓怜说到这里,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不断重复着:“俺身子脏了,俺要洗干净,俺要做个干净的人。”
这时付红霞倒是说话了:“晓怜!你不该找你姐姐的,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你怎么不直接去找你爸爸去呢?是她害你的嘛!”
晓怜缓缓地摇了摇头:“俺谁也不找,俺认命了。俺不怪爸爸,他当时是喝多了,才会做错事的。俺不会总缠着俺姐姐的,只是俺们两姊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亲密无间的。俺要走了,舍不得她,才留在这儿几天、、、、、、、、”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她本来是靠着墙站着的,忽然身子一软,就顺着墙角滑落到地上,像晕过去了一般。
我和付红霞赶紧跑上前去,喊着她:“楚晓珍!楚晓珍!你醒一醒,楚晓珍!”
楚晓珍此时坐在地上,慢慢的睁开眼睛,很惊异的看着我们:“兰心!付红霞!我怎么在这里呢?”
我和付红霞一边一个将她搀扶起来,往寝室走去。楚晓珍依然如梦初醒般的看着四周:“现在应该是深夜了吧?早就应该熄灯睡觉了,我们在盥洗室干什么?”
付红霞说:“大小姐现在不是在梦游吧?”
“去你的!”楚晓珍嗔道:“你才梦游呢!”
我不愿再提起那些事,赶紧打岔:“今晚我们在‘集体梦游’”
“哈哈!”楚晓珍和付红霞都笑了起来:“兰心,你太有才了。”
从这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发现楚晓珍半夜三更起来洗澡、洗裙子。相反的,那条常常挂在窗前的红裙子却被晓珍认真的收藏起来。晓珍说:“每当看到那条裙子,就如同看到了我的妹妹,我要永远的珍藏在身边。
我们正为晓珍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轨迹上来而庆幸的时候,忽然晓珍又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消息:晓珍的继父去世了。
我和付红霞闻讯又相顾愕然:楚晓怜已原谅他的继父了!并没有执着于报仇呀,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儿呢!
晓珍说:继父是在干农活时,在池塘里挖藕,不知怎么的,就陷进泥中,再也没有起来。
我不禁感叹,古人云:‘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人活着就应该坦坦荡荡,‘平生不做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清白处世,清白为人,才是平安幸福的根本。
第十九话 路在何方
同学们这几天都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实习的事儿,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现在正要像‘大人’似的走向自己的岗位了,大家都觉得很兴奋。
独有我一个人‘闲得很’,班主任已经正式找我谈过话了,说我‘有些特别’,学校也很‘为难’,希望我能理解。我当然理解了,我从小就很‘特别’。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总被排斥在同龄人之外。
从老师的办公室走出来,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校园中走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当我觉得走累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阅览室’的院门口。
此时这里是最安静的地方,都考完了嘛!同学们都要轻松轻松,也不会有学生到这里来查资料了。
我信步走了进去,阅览室门口的红木桌前,居然坐着一个人,仍然是一身很飘逸的长袍,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
“施友!”我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很不安的四处张望着。
“别看了,这里没有其他的人。”施友微笑着说:“再说有没有人也无所谓,反正别人根本看不见我。”
“你一直坐在这里吗?”我有些惊讶的问,
“当然,我一直在等着你啊!你心里不是有很多疑问吗?”施友非常轻松的说,又指了指他对面的一张靠背椅:“兰心小姐请坐下说如何?”
“影儿和琴友呢?他们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他们现在在哪里呢?”我一边坐下来,一边忍不住一叠声的问着,
“小姐一直都喜欢读经典名著,”施友显得答非所问的说:“不知小姐读过【金刚经】没有?”
“只是读过,”我点点头:“恐怕自己年幼,难以领会。”
“好!那【金刚经】上写得明明白白:‘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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