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玉坠?怎么可能是玉坠?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这一点,转头望着顾天和絮儿,他们也朝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低头一看,玉坠还挂在自己的胸前,并没有被取下来。而此刻两个坠子竟然自己合成了一个太极图形。可是我记得,两块玉的接合处非常的光滑,没有任何能使它们自己契合的设计,而现在接口处虽然还有着S形的缝隙,可我试着掰了一下,竟无法把它们分开。
“奇怪!两块玉坠怎么合到一起了?”我失声呼道。我把玉坠托在掌心,反复地看着。我想起在华延住的第一晚也是这样,如果不是红光出现,我会怎么样呢?进山的那晚,絮儿说看见一些东西想进营帐来,也是红光一闪便消失。想想看,除了是这坠子,的确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何况它本来又是道家之物,也许真能辟邪的。
想到这里,我松了口气,看着他们迷惑的眼神,索性把从到华延以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都告诉了他们。本来我隐瞒着他们是不想增加大家的心理负担,既然现在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隐瞒便没有什么必要了,而且说不定会对我们的现状有帮助。
絮儿听我说完,好奇地凑过来伸手拨弄着玉坠。此时,不管怎么看去,那都是一块玉坠,而不是两块。
“别动它了,絮儿。”顾天道。“既然几次出现危险,都有玉坠的红光解围,也许正是它在保护着我们。”
洪晓道:“应该是这样。这么说来,陈大伯和陈大娘都有问题。如果我们猜的没错,那么进山后发生的一切,都应该是在她们的安排和控制之下的。唉,今天这事不发生,也许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觉。”
“那就是承认,陈大伯不是人了?!”絮儿眉眼一挑,问道。
“算是吧。”顾天道。“虽然我们不能确定那个陈大伯是真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什么人会突然之间凭空消失?”
洪晓皱了皱眉:“难道是幻觉?或者……”他没有说下去,絮儿却张了张口,像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不管‘它’是什么,看起来,‘它’似乎很怕这个坠子。”我把玉坠托在掌心,现在玉坠已经不是一对了,而是完整的一个。每次红光闪过,“它”就只能退却。
看着玉坠,我心里动了一动,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比他们都先遇上怪事了。这坠子有这样的功能,而我又戴着它,要想除去这层障碍,首要的目标就是我。虽然祁峰也戴着一半,但他毕竟是男孩子,不像女孩子那么好对付。
我头脑里也渐渐浮起一个名词——“鬼上身”,在陈家借宿的那一晚和早上起床后的感觉,十足像是身体不属于自己一样。
我们又讨论了一阵,事情似乎在逐渐的开始明朗了。陈大伯应该是针对着我们来的,而且是有备而来,我们必须小心,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神泉井。按照我们的分析,“鬼打墙”的情况是在我们回程的路上发生的,那么神泉井应该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如果不出意外,神泉井就应该是我们能和祁峰他们三人汇合的最可能的地点。
而现在有两种可能:其一,既然陈大伯跟着我们,那他们便不会遇上危险;而糟糕的第二种可能是,陈大伯在我们这里无功而返,转而找上他们,他们又没有玉坠的保护,那么处境便相当危急。
好在这里离神泉井已经不远。说是不远,也整整让疲惫的我们走了一两个小时,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一路上倒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但却更加重了我们的担心:陈大伯会不会真的去找祁峰他们了?!
夕阳下的森林透着一种妖异的美,每一株植物都在霞光中折射出各自绚烂的颜色,一时间林子中风光涌动,灵气四溢,而我们却无心欣赏。此刻,一切属于老君山的东西在我们眼里都成了异邪的化身,使我们不得不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和警惕。
在神泉井的湖岸上,还残留着我们第一晚宿营的痕迹,我们的噩梦从那一晚开始,到现在兜了一大圈回来,却仍然没有结束。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这恶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现在怎么办?”絮儿怯怯地问道。我有些颓然地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祁峰他们依然没有影踪。走到这一步,好象我们除了等,已经别无选择。
顾天打开背包,拿出一些食物递给洪晓和絮儿,又向我走来:“琅琅,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
见我神思恍惚的样子,洪晓笑道:“是啊,你再这样憔悴不堪的话,等下祁峰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欺负了你呢,那我和顾天就算不被陈大伯吓死,也绝对会被祁峰给掐死。”我给他逗得勉强一笑,伸手接过来,却还是食不下咽。
我们就这样呆在湖边,紧紧地盯着来路,一直望到脖子酸痛不已,絮儿把头靠在我的肩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顾天和洪晓则不停地走来走去。
夜幕开始降临,就在我们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林中远远的出现隐约的人影,缓慢地向神泉井移近。
“祁峰!”我大叫起来,跳起身不顾一切地向林中冲去,剧烈的心跳几乎要把我的胸腔撞破。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对方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那果然是祁峰和应雪——可是,那是怎样的祁峰和应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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