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欧阳将我们逼到这里,还不知道他追上来没有,现在洞里和洞外都有危险。”我道。
祁峰没有回答我的话,却突然问了一个我们一直没有注意的问题:“你们觉得,我们刚才看到的欧阳,是真的欧阳吗?还有你们看到的陈伯?他们都是失踪后一段时间才又以某种形式出现额。而我在另一条路上遇到的害死黄夕的那种脚印又是什么东西?我注意到了,你们遇上陈伯和黄夕死亡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我觉得很奇怪,以前陈伯说过,就算有冤鬼、而且这冤鬼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的话,那也只有青姑一个。假设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么多?会不会其实恶鬼就是青姑,欧阳和陈伯只是被她引诱后失去心智来加以利用的工具?”
他一口气说完,顾天也恍然大悟地道:“不错,陈伯和欧阳的失踪的确非常蹊跷,这么说来,我们遇到的一切都是青姑在作祟?”
我接口道:“不错,应该都是她。”
大家都望向我,我苦笑道:“我早就怀疑是她。其实……也许她在我们到了华延的第一天就已经盯上我们了。”
祁峰吃惊地望着我,我叹了一口气。这事已经告诉了顾天他们,祁峰却还不知道。我平静地把第一晚住在陈伯家遇到奇怪的袭击,和第二天发觉房中的影子及那画片神秘消失的事说了出来,又道:“我也是后来才想到是玉坠保护了我,大概这太极玉坠是她最大的绊脚石,所以她最先就找上了我,女孩子阴气总是要重些的。我也很奇怪,照现在看来,她的能力似乎很强大,可为什么当初却不能抵挡半块玉坠的红光?可是到后来,她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有效的方法,就是把人一个一个地单独引开,避开玉坠再下手。她甚至成功地让我们分成了两批进山,欧阳和陈伯只不过是她的尝试,而黄夕则是第一个惨死。”
我说到这里,看了看祁峰,祁峰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低下头,不忍心再说下去。洪晓却接着道:“于是在重新分路进山的时候,她就操纵着陈伯来取琅琅的玉坠,而自己则直接找上祁峰他们,害死了黄夕。陈伯因为玉坠的功力太强而没有成功,她便又害死应雪,再驱使已经被淹死在湖中的欧阳追杀我们,而她,早已在这里布下陷阱,等待我们的来临。”
祁峰失神地笑起来,道:“那么,真正的凶手已经现形了,那就是这些脚印的主人——青姑。”
絮儿突然啜泣着道:“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啊?又不是我们害死她的,为什么她一定要害我们,非要让我们死不可?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回去了吗?我们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啊!”
我回身抱着絮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不清楚怎么心里一下子变得很平静,一直以来困扰着我们的谜团终于解开了,好象就没有了那种深深的恐惧感,剩下的只是现在该怎么办而已。
“这里不能再呆了。看样子,青姑很快便会来了。”顾天顿了一顿,补了一句:“说不定,她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动手而已。”
一阵凉气从脚底直往上漫来,我道:“那我们现在还是往老君观去?”
“老君观当初就是为了收伏青姑而建,青姑必然会畏惧三分,而且听陈伯说,老君观上是一直有道士的。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祁峰坚定地道,“只要坚持到老君观,我相信会有转机的。另外,如果在外面再遇上欧阳,大家只管像刚才那样跑,千万不要停下来。”
大家正应着,洪晓手中的打火机火苗突然歪了几歪,噗地灭了。山洞中重归于黑暗。我们听见洪晓啪啪地打了几次,却半个火星也没有。
我正想说话,只觉得胸口一痛,隐隐的有一种烧灼感,我低头一看,却见衬衣里面现出一团微弱的火红的光芒,逐渐变强变亮,也越来越炽热。
是太极玉坠!
我惊呼起来,大家也都发现了玉坠的变化,我连忙将玉坠从衬衣里拉出来,只见绿色的玉坠已经变得通体火红,像炼透了的金属,发出的光芒更甚,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不好!玉坠在给我们示警,快离开这里!”祁峰陡然一震,喊将起来。然而已经晚了,在玉坠强烈的光芒照耀下,洞里随即发生的景象让我们目瞪口呆。
玉坠发出的光芒映红了整个山洞,颜色浓得像要滴出血来,所有的神像沐在这血海之中,彷佛都在咧着嘴狰狞地笑,一双双没有眼珠的眼睛却惨白如初,贪婪地盯着我们。我只感到脚下的地面似乎有一些细微的颤动,一种类似轰鸣的低闷的声音从地面传来。
我不由自主地低头下去,眼角的余光却似乎瞥到一尊塑像的头晃了一晃,我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抬头看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几十尊塑像竟真的开始活动了!每一尊神像都挥舞着各自手中的利器,从神座上一跃而下,蹒跚地向我们逼近。一时间,山洞中充满着它们凄厉的嚎叫和怪笑,随着它们的走动,神像身上斑驳的泥土一块一块地脱落,而露出来的,竟然是一具具已经高度腐败了的人的尸体!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立时扑面而来,几乎让人不能呼吸。
这景象是如此可怖,可我们竟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像被妖法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我的身体也同样的僵硬,挪不开步子,只有心在疯狂地跳着,脑子里闪过无数的乱七八糟的画面: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玉坠,我的玉坠,快救救我们呀!救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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