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多听的头皮发麻,忙扭头四周看了一下,似乎怕自己身后也有东西。
“你说的是A栋?我看两栋楼好象都有不少楼层空着。”
“哪一栋都不好,还有个同事,上个月在小区庭院里巡逻,走到西北角时,听到绿化带里有人在哭,他想可能是哪个女业主失恋了,躲起来自己伤心呢,就偷偷的摸了过去,结果真看到一个挺时髦的女孩,坐在草丛上哭,也是一头长发盖住了脸,根本就看不清。他想起以前那个同事在楼上看到的脏东西,心里害怕,连忙悄悄退了几步,小声用对讲机喊了其他几个岗位的人火速过去支援,然后他一直盯着绿化丛,并没看到那女孩从里面出来。几个人到了进去找时,却什么都没了,甚至连草地也没留下任何坐过的痕迹,你说这吓不吓人!”小李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赵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你在这里上班,亲眼见过没有?”
小李说:“我倒是没见过,我在大门口这个岗位,别人都羡慕的很呢,都想跟我换,我是打死也不同意!我可没那么大胆。”
赵多说:“既然你没亲眼见过,也许是别人故意编出来吓唬人的呢?”
“你不信啊,那个在庭院里看到鬼的同事现在正在巡逻呢,也幸亏他胆子大,现在还敢上班,要不你把他叫过来问问,不过我想他什么都不会说的,上次老总还特意找过他,让他绝对保密,否则我们这两栋楼哪还卖的出去啊!这些事,也就是我们保安队里的人知道。”
完了!赵多心想,这次可真是进鬼窝了!
难怪,自己虽不能说是菩萨心肠,待人一向也算宽厚,那几天却像鬼上身一样,忽然产生了要弄死陈瑶的念头,看来在这种地方,的确很容易被蛊惑了心窍。
由于小区住户实在太少,加上因为房子不好租售,管理费收取的不高,而保安工资开支又高,为了节省支出,一到晚上,管理处便把庭院的灯光熄灭一大半。
赵多望着岗亭外面,大街上路灯闪亮,行人稀少,而小区庭院里,黑蒙蒙一片,看不清十米之外的地方,怎么看都感觉这是一块墓地,不知多少魂魄正在里面游荡着。
赵多决定再去求助李德大师,陈瑶的魂魄越来越狂盛,几张纸符明显已经镇不住她了。
再次迈进李德家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家。
赵多“扑通”就跪在了李德面前:“大师,您救救我吧,再这样下去,我实在受不了了,生意快垮了,我也快没命了!”
李德也很关心赵多所遇到的情况,毕竟这种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的邪事,遇到的人太少了,足以刺激每个人的好奇心,更何况专注这一行几十年的李德。
听赵多叙述完这几天发生的事,李德也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显然事情的发展跟他的设想有极大的差别。
不少人找李德,有的是为了财运官运,有的是身体不好却查不出毛病,他会根据各人家不同的住宅方位和风水布局,重新作一下调整,比如吊灯不能装在床的正上方、床尾不能有镜子对着,洗手间的门是否与卧室对开等情况,或者根据当事人的生辰八字测算他什么年月什么时辰不宜做什么事。
不知是出于心理暗示的作用,还是冥冥之中,风水确实左右着人的运势,那些经李德指点过的人,运势不同程度的都有所改善,李德也因此收获了响亮的名声和丰厚的回报。
赵多的情况跟他们都不一样,亲眼见鬼,冤魂缠身,这是李德闻所未闻、近乎荒唐的事,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其实,李德并没有对付鬼魂的经验,因此也没把握确保赵多平安无事,但他不能说自己解决不了。如果他这样的大师都解决不了,还有谁能拯救那些被脏物缠身的人呢?何况,李德的名声在南远已近乎妇孺皆知,如果过不了这道坎,不是明摆着砸自己招牌吗?
他闭着眼睛半天沉吟不语,赵多等的心急,又不好催促,只好搓着手在屋子里转圈,眼睛却一直瞅着李德,那架势看起来,似乎李德不想办法救他,他就赖在李德家住下了。
终于,李德睁开了眼,一副元神归位的样子,似乎刚才灵魂出窍去仙界讨教妙方去了。
“看来,我只有去你家看一下了。否则只凭猜测和经验来对付它,恐怕不能奏效。但有一点我必须先说明白,我研究的主要是风水学和相术,风水学主要是研究磁、气、势等对空间和人体的干扰,从而影响运势的一门科学。像斩妖除魔这样的事,我不是茅山道士,也不是半仙,恐怕未必能解决的了。”
赵多刚听李德说去他家时,非常振奋,听完后半句,又忐忑不安起来。
一走进中新大厦的大门,李德马上感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扑面而来。此时是上午十一点多,如此晴朗的天气,在中新大厦的庭院里却感受不到一丝阳光的温暖。
其实,当初楼盘设计者也是别有苦心,一方面因为这块地阴气旺盛,为了让每户的阳台都能见到阳光,所以两栋楼都建在了红线的南侧,另一个原因是北侧的马路对面有一座山水公园,这样看起来使庭院看起来更宽敞一些。如此以来,目的是达到了,不想两栋楼却齐刷刷的遮住了阳光,使得庭院内阴气更加旺盛,不能不说是个败笔。
南方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可以让人头上冒汗,而中新大厦的阴凉却硬是让李德打了个寒颤。他自言自语道:“真是闻名不如眼见啊,阴气这么重的地方,不出怪事才是真的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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