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多心里并不轻松,尽快他已经向陈瑶解释,说这次意外可能是中药的作用,但一想起那个让他触目惊心的“恨”字,他就感觉陈瑶已经发觉了什么。
所以,陈瑶的不动声色,反而使他越发不安,他感觉在陈瑶平静的背后,也许正隐藏着令他恐怖的阴谋。
也许,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饭菜里放毒药,让自己为狠毒的手段付出代价,或者如果不能在一起,会与自己同归于尽。
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赵多再也忍受不了等待的折磨。他甚至冒出了一个让自己不寒而栗的念头:杀掉陈瑶!只有她死,自己才会平安无事。可是,他又实在下不了手,杀人偿命,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况且,这个女人对自己确实一往情深。
眼看着陈瑶的肚子一天天鼓了起来,逼着赵多下了最后的决心。无毒不丈夫,区区一个女人的胁迫,很可能让他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对养尊处优惯了的赵多来说,这比死还难受。
杀死陈瑶的念头,像魔咒一样在大脑里挥之不去,赶走了仅存的一丝理智。他需要一个万全之策,使自己不会惹祸上身。
陈瑶每天下班回家,都喜欢静坐一会儿喝杯牛奶,然后洗澡。开始赵多想在这里面做文章:在牛奶里下大量安眠药,制造自杀的痕迹。但很快他觉得这样不妥,因为如果有人无缘无故的自杀,警方肯定会调查自杀原因,到时万一回答不慎,很容易便漏出蛛丝马迹。
赵多终于想出了好办法。
下午快四点钟时,赵多打了个电话给陈瑶的弟弟陈勇,说自己下班顺路买菜回去,让他晚上来自己家吃饭,俩人喝一杯。
他提前回到了家中,等到陈瑶下班时,赵多拿了个杯,然后当着她的面开了瓶牛奶给她倒了一杯,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他怕陈瑶上次喝完鸡汤差点儿流产后,会对自己不信任,如果自己再拿已经倒好的牛奶,说不定会引起她的怀疑。
所以,他当着陈瑶的面打开了着瓶牛奶。其实他在陈瑶回家之前,就已经把碾碎的两片安眠药放进了瓷杯里,用水溶化后,再把水蒸发掉,这样,药就紧紧的贴在了杯底。赵多故意把杯子倒过来使劲甩了一下,似乎是把杯子里的水甩出来,其实是做给陈瑶看,告诉她杯子里什么都没有。
果然,他的举动没有引起陈瑶怀疑。这段时间以来,赵多每次拿给她的食物,陈瑶都不怎么吃,总是拒绝赵多的好意,也怕影响两个人的关系,既然这次赵多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做,她也就放心的接了过来,她却没想到,死神已经渐渐的走近了。
喝完了奶,她习惯的放了一浴缸水,脱衣躺了进去。她抚摩着已经隆起的小腹,想到里面是她和爱人的结晶,忍不住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现在,她感觉似乎特别疲劳,却根本不知道那是安眠药的作用,只是头脑晕沉沉的,很想睡一觉。
赵多紧张的等了十分钟,估摸着药效已经发作,他轻轻的敲响了浴室的门,没有动静,他拧开了门,看到陈瑶正赤身裸体的躺在浴缸里,已经沉睡过去。
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和无数次给自己带来欢乐的诱人胴体,他再一次犹豫了。
方案实施之后,他就是货真价实的杀人犯了,就算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自己也会永远生活在愧疚之中的引用中。况且,自己有什么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呢?就在他要打消想法,把陈瑶抱到床上时,又看到了陈瑶那已经有些鼓起的肚皮。赵多一咬牙,猛然转回身去,颤抖着拧开了煤气开关,然后随手闭上门走出了浴室。
稍微定了一下神,他下了楼,开着停在小区外面的车去了附近的商场。之所以没把车开进小区,是因为岗亭的停车系统里会显示出入记录。在商场门口,他弯腰捡了几张其他顾客丢弃的小票,仔细看了一下,留下了大概一个小时前打印出的一张,他走进商场,按照那张小票上的字样买了同样的物品。
快到家时,赵多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他想象着两种可能,一种是陈瑶已经煤气中毒变成了一具尸体,一种是她没有中毒,安眠药的药效过后,自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不管哪种可能,都是他不敢也不愿意看到的。
果然,陈勇已经在他家门口等着了。赵多赶忙收起思绪,热情的打招呼:陈勇来了,怎么不进去呢?你姐姐还没回来吗?陈勇说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大概我姐还没回来吧。赵多嘴里说:咦?这就奇怪了,明明她让我打电话叫你来吃饭,怎么自己不早回来呢?
赵多把手里的小票和一袋东西递给陈勇,说:“我刚下班就去买了这些东西,你看看合不合你口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开门。
陈勇低头看了一下,说:“无所谓,咱们还要什么菜,有酒就行了,呵呵……”
赵多似乎已经进入了自己导演的这场戏的角色,不停思索如何才能“顺理成章”的发现陈瑶的尸体。他边倒水边对陈勇说:“你去洗个手吧,我们先喝着,不等你姐了。”陈勇说我正想解手呢,说着匆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赵多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陈勇刚推开门,就“啊”的一声惊呼,连忙又把门用力带上。
赵多装作关切的问:“怎么了?”
陈勇脸红脖子粗,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姐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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