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麻尔康就爬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予潇又走进卧房,重新收拾了一大堆药品,然后走出了卧房的门。
当她走到客厅时,看到地上的麻尔康慢慢地爬起来,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是两个伤口,他的全身都散发着逼人的恶臭。
予潇没有时间理睬他,她照直往大门外面走去。这时的麻尔康终于忍不住了,他又一次想打落予潇手里的药品。
予潇怒火攻心,她睁着愤怒的眼睛,对麻尔康说:“你在干什么?”
麻尔康嘿嘿笑着:“干什么?老子还想知道你又是在干什么?”
予潇厌恶的眼神让麻尔康心烦意乱,他指着予潇骂道:“你TMD今后不许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老子就不客气了!”
予潇厌恶地说道:“躲开!让我过去!”
麻尔康狞笑着:“我不会让你过去的!除非老子现在就能死掉。”
说着,麻尔康的身子就整个悬了起来,他在予潇的上方盘旋着:“臭娘们,你今天真的是长了精神了,谁给了你神力?你TMD就敢跟我动粗,看我今天不把你教训回来,我就不是你的大爷!”
说着,麻尔康对着予潇又踹了一脚。
予潇感觉到了这一脚的分量。她只好将手里的药品放下,然后也慢慢地腾起身子,在高度上与麻尔康保持一致。
两个阳间的“夫妻”、阴间的“冤家”,摆出各自的架势,瞪着一样的眼神,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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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生机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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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的太阳穴始终在疼。
喝了一夜的酒,那些平时口口声声能喝多少多少的男的,其实都是惯会吹牛的酒枣,没有到后半夜就倒了一片。凌晨时分,随着秋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又有一批男人也开始了呕吐。
房间里到处都是臭烘烘的胃液气味。
到了天亮,能够站着和防盗门公司打电话商量安装事情的,仍然只有她一个。与昨晚不同的仅仅是她身边多了许多横七竖八的醉男。
点点虽然也喝了很多啤酒,但是她心里却很清楚。她知道CC身处危险,她也知道那个警察关振平一筹莫展。他虽然是警察,但是他是一个小镇的小警察,他所管辖的人口还不足省城一家电影院的观众多。从他那么多的正义感上就可以知道,他是个很闭塞的小警察,也是个对真正凶暴所知甚少的新手。
她不指望CC身边的朋友了。她知道CC这样的书呆子是不会拥有八面玲珑的朋友的。从这个意义上说,CC不属于这个城市。因为在城市生存度的高低,不是钞票的多少,而是要看拥有多少有实际使用价值的朋友。没有人脉,就永远不能进入这个城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民工的权益是最容易被剥夺和侵害的。
她低头看着一堆不具人形的所谓朋友,忽然想到和这样的人们在一起,遇到事情什么作用都没有,连最起码的力气都帮不上,这样的朋友除了喝酒鬼混,还有什么用呢?
自己心里这么苦,可是能够对他们诉说吗?这么久了,自己心里的全部痛苦与困惑,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真正倾诉的人!原来,在这个城市,自己也和民工相去不远,孤独,是这个时代的共性和特征。
过了很久,有人呼哧呼哧地上来了。点点想,这些防盗门安装的民工还算讲究信用。如果它们再晚一些,自己也会和地上的这些人一样,沉醉睡去。
她斜倚在沙发上,她想,民工看到门口那堆破铁自然会明白,所以,她也懒得起身去招呼背铁门的人。她只是偏着脑袋,乜斜着眼睛,看着门口。她心想,如果他们来了,她就在沙发上指挥他们安装,因为她的脑袋已经沉得抬不起来了。
就在她斜着眼睛等着民工进门的时候,走进门口的竟然是个女民工!
点点吃了一惊!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因为进门的女性民工不是别人,而是予潇!更加让她吃惊的,是予潇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男人!
点点吃惊的程度绝对不亚于前几天忽然看到CC,因为,在她的概念里,予潇已经是CC永远的旧梦。这样一个人忽然又走进了CC的房门,其象征意义对点点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一切都开始变形,一切都成为一种不确定,仿佛她铁定和CC稳妥的关系,一下子变得松动了,扭曲了!
予潇看到点点,她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走进卧室。她把怀里的软绵绵的男人轻轻地平放在床上,然后又去床边拉开被子,把那个男人盖好。
点点终于忍无可忍,她挣起身子,跌跌撞撞地跟进去,对着予潇喝问:“你来干什么?你把谁放在CC的床上了?”
予潇直起身子,回头对点点说:“你去烧点开水。你看不出这是谁吗?”
点点仔细再看,令她惊讶不已的是,床上的竟然是CC!
点点气愤地盯着予潇,几乎哆嗦着问:“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予潇说:“等着我,我去找药去。救人要紧!”
点点克制地问:“究竟怎么了?你去我家取药吧,你比我还熟悉嘛!这个人你不用管了,我来照顾他。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理论,你以后离我的CC远点!”
予潇愣了一下,她的表情极其复杂。点点看出予潇的心情除了愤怒,还有其它一些成分。她当然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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