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点点飞翔在CC家的屋子上空,仿佛一只盛夏的蝴蝶,盘旋着、端倪着、踅摸着,最后落在一朵最鲜艳的花苞上。
麻点点兴奋啊,她是真的兴奋啊。任何一个小孩,哪怕是第一次坐过山车,心里惴惴激动的不是对陌生的恐惧,而是对能够飞翔的兴奋和向往。此刻的麻点点就是这样,她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在飞翔,她觉得这肯定是幻觉,因为所有的常识都不停地提醒她,人是不可以不借助外力或器具就能脱离地心吸引力的。
但是,此刻她是真真切切地飞了起来,这让她觉得跟做梦一样地惊奇。
她和予潇的飞翔不同,她是有着自己完全意识的翱翔。予潇飞起来的代价是失去自我。当CC进入予潇身体的时候,予潇的灵魂就被冻结了,就像一架滑翔机,能够承载一个飞行员就已经非常困难。单从外形上看,或许以为那是予潇在飞翔,其实控制的主体仍然是CC。但是,点点此刻的飞行是她和CC共同驾驭着自己的躯体,仿佛一架大型客机A380,驾驶员不止一个,甚至不是一个机组,而是一个团队。在这样宽敞亮堂舒适的环境里,点点觉得自己除了得到了充分的享受,她没有任何的压抑感。
“嗨!”
看到仿佛观光电梯似的容器里端坐着的CC,麻点点惬意又文雅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CC看到麻点点安详的神态,他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看到你这样的开心,我很高兴。我相信,你此刻不会再怀疑我了吧?”CC轻轻地说道。
麻点点好奇地左顾右盼,上下端详。她此刻除了新奇,更多的是想搞清楚自己是真实地漂浮在空中,还是一场奇梦?她对CC点点头,说:“你说,我此刻真的在飞吗?”
“可不是吗?你是在飞,你不仅能够飞,你还力大无比。如果你想试试自己的力气究竟有多大,你可以去做一些平时你根本不敢做的事。好吗?”
麻点点环顾四周,她问:“真的吗?可是我此刻漂在半空,我怎样才能下地走路?”
“你想下,就可以下呀。”
麻点点刚想降落,就已经落到了地上。她兴奋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但是看了所有的东西,她觉得都没有办法下手。她说:“我不会弄坏家里的东西吧?”
CC点点头:“嗯,你的力气足以把这个家毁了。这样吧,我们出门去看看吧。”
他俩乘着点点的躯体走出新安装的防盗门。到了三楼,只见刚才那个换门的工人肩负着原来的旧门,靠在走廊的墙上呼呼喘气,一步也走不动。
点点好奇地问:“你怎么还没有下楼呀?”
那个工人无奈地说:“你这个门真是害死了我,变形了,在楼梯走道里变得像个风车,到处都撑着走不动。累死我啦!”
点点有些歉疚地说:“这个……如果门没有变形,我们也就不用换啦嘛……”
工人也无奈地点头:“我知道,谁家门好好的会换掉啊?我是说,你家这个门变形也变得蹊跷,谁家门能变成你这个样子啊?感觉像是专门砸成这个奇形怪状的……”
这时,CC对点点说:“你试着帮帮他嘛。”
点点奇怪地问:“怎么帮啊?你让我帮他抬下楼吗?”
CC说:“不需要你抬。你可以帮他把门搞成平的嘛。”
点点一听,恍然大悟:“噢!你说得对,我回家去取榔头,帮他敲平。对不对?”
CC笑着说:“你可以试着用手掰一掰,就像铺平旧报纸那样嘛。”
点点呵呵大笑:“你又开始说胡话了!你看那门的钢板多厚啊,你铺旧报纸的样子能掰动这个门?”
工人看到点点一个人像着了魔似的嘴里念念叨叨,他有些害怕地说:“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CC说:“看我来示范一下吧。”
他把点点拉到自己的身后,他面对着那扇可以看到外界的大窗,仿佛他开始驾驶一样,而点点则完全变成了乘客。
CC抓住变形的门帮,轻轻一下,弯曲的钢板就完全平了。他几下子就把张牙舞爪的破门掰成了一扇平整的铁板。
工人完全被看懵了,他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瞪着一双惊呆的眼睛,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跟妖怪没有区别。
CC通过点点的嘴说:“你现在看看是不是容易背下去了?”
工人怔愣着背起平整的铁门,顺顺当当地就站了起来。但是,他刚一迈步,就听当地一声,门又被死死地卡住了。
CC觉得奇怪,他伸出点点的脖子,一看才知道,原来他把铁门像抻面团似的,不小心给拉大了,门比走道都大了,当然就被死死卡住了。
工人一看,他是彻底死心了:“算了,算了,姑娘,这门我不要了。现在还怎么能背下去呀?”
CC没有想到会这样,他感到万分惭愧。他只有通过点点的小嘴向工人解释:“哎呀,对不起啊,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啊!”
点点一看,一把扯过CC,她站在前面说:“这算什么啊?我给你弄。”
一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两句完全不同意义的话,让工人感到惊恐万分。
点点轻柔地从工人背上取下铁门。然后就像叠被子一样,把厚重的铁门连续折叠,最后叠成了密码箱大小的一个铁块。此刻的她已经完全相信了CC的话,她叠完以后,并没有还给工人,而是轻松地提着,轻快地跑下了楼梯。出来单元门,门口停着运送防盗门的微型货车。点点兴奋地把铁疙瘩往车厢里一扔,就听咚的一声巨响,车厢的铁板都被砸出一个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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