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潇想,去敲敲街旁的房门,或许里面还是有人家的。
她停下脚步,敲了敲一扇没有油漆的厚木门。
“吱——”一声沉重的开门声,厚木门开了。
从门里探出一个枯瘦黑黄的脸来。予潇吓了一跳,她以为从门里探出的是一个僵尸,全身上下立时冰凉透彻。
“你有什么事啊?”那个黑黄脸的老人问道。
予潇吓得战战兢兢地说:“麻烦,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黑黄脸盯着她好久,说:“这里就叫什么地方。”
予潇觉得很玄幻,她又小心地问:“为什么这么安静?这里没有人吗?”
黑黄脸抬起一只枯瘦的手,指着她的身后,说:“他们不是吗?”
予潇回头一看,身后黑压压地站满了跟门里一样的黑黄脸人,同时,一片嗡嗡作响的喧嚣声也向她耳朵里灌来。那些黑黄脸的人都站在她身后,他们探着好奇的面孔,慢慢地向她挤来。
她吓得连忙转头对门里的黑黄脸说:“外面人太多了!让我进去吧!”
黑黄脸把门拉大了,说:“屋里满了,没有地方了。”
说着,屋里也涌出源源不断的黑黄脸来,两边的黑黄脸慢慢地向予潇合拢,渐渐地就把她压得不能呼吸,这时她看到自己伸向天空的手臂开始逐渐变成了黑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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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予潇一声惊呼,从噩梦里惊醒。
睁开惊恐的眼睛,予潇看到自己还在玄青的厅堂里,她仍然沉睡在沙发上,玄青仍然在做着法事,室内一片青烟袅袅。
予潇一身冷汗,脸颊湿得仿佛水洗过似的,她的手脚冰凉得让她不停地发抖,眼前不停地晃动着那些黑黄脸的人影,耳畔充满着嗡嗡作响的噪音。
“哎呦!”
忽然传来一声惊叫,把周围的人都吓得抖擞起了精神。予潇也被惊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她扭头去看惊叫声传来的方向,原来是玄青一身虚汗、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
玄青的手下急忙搀扶她起来,嘴里忙不迭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玄青翻着白眼,呼吸短促地坐到自己的太师椅上。这时的她仿佛一个从水里差点被溺死的人,全身绵软,气若游丝,冷汗淋漓。
玄青这个样子,瞬间把予潇刚才的噩梦驱得精光。她完全从噩梦的惊悸里跳脱了出来。面对玄青这个样子,予潇也感到费解:“是啊,你怎么啦?”
玄青喘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下来。她虚弱地对予潇说:“予总,你,是不是搞错了?那个苏塘没有死啊。”
予潇心里快速地盘算着,她明明看到CC死亡的照片,玄青怎么说他没有死呢?也许是她不想做这件事,故意拿CC还活着来搪塞。
想到这里,予潇冷笑一声:“你就不要这个样子啦!他是死是活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不想替我做这件事啊?”
玄青叹口气,说:“予总,我没有必要不做你的事啊,你对我出手大方,又是我的大主顾,是我的衣食父母啊!……唉,这个苏塘真的是活人啊!”
予潇一听,杏眼圆睁,质问道:“我昨天还把他的魂摄来了!如果他是活人,我能招来他的魂吗?”
玄青深深地叹口气:“予总,你那是在做冒险的事啊!你看看,你身上的这些瘀紫,都是你强逆摄魂大法留下的创伤啊……”
予潇见她要拆穿自己的假话,连忙打住她的话:“胡说!明明是CC在我身上造得孽,是他的灵魂在迫害我!你不去抓恶鬼,却反过来说我!你还有没有良心?最起码你也应该有职业道德的呀!”
玄青急忙安抚予潇:“你不要生气,也不要着急,你听我说。昨天你能摄来他的灵魂,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刚才连起三道法事,每次都在西南亘方被阻挡了。我最后只好求助天师,天师回我一金棒,打得我立时倒地。天师说,生人的魂魄是不可分离的,分离了活人的灵魂,那就是杀人啊!杀人是要偿命的,在灵界也是要遭天谴的!予总你再了解一下吧,也许是你搞错了,苏塘没有死。”
予潇气得把手里的茶碗往桌上一墩,茶水洒了一桌子。她厉声叫道:“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我昨天摄来了CC的灵魂,你这样说就是说我在撒谎,对吧?我有必要给你撒谎吗?你说,你说!”
玄青又吓出一身冷汗来,她连连说道:“你误会了,误会了!我怎么敢说你撒谎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事情我是需要好好地斋戒几天,沐浴焚香,再做法事请示天师,看看那些地方我们做得有误了。请予总不要着急,我也是遇到了奇怪的事情,我也搞不懂了!”
予潇这时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大声叫道:“你这是给自己找借口!你没有那个本事就说没有本事,还要编造出这么一套来哄人!你现在就把CC召来,我昨天都能招来,你今天也能招来!快点!”
玄青连忙解释:“不能这样啊,把活人的魂召来就等于杀人啊!我是不能杀人的!这是我的信条,我们招魂的如果连活人的魂都敢招,那就是杀人犯啊!请予总理解,这个万万不能!”
予潇气得泪流满面,她腾地站起来:“你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不就是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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