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工作还好吗?身体也好吧?你和潇潇什么时候结婚呢?妈希望你早点成家,你今年不小了,过了本命年,虚岁就26了。你成家了,我和你爸都放心了。
现在我和你爸都好,就是你爸的风湿寒腿,最近老是疼,冬天人的腿脚都不好,等一到春天,万物复苏,你爸爸就会舒服的。你不要为我们操心,我们都好。
你弟弟今年大学毕业了。到广州干了几个月,工作不好找,现在也回到了我们身边。前一段时间考公务员没有考上,就志愿去农村当了个村官。县上领导关心农村大学生干部,在县城盖了一栋楼,给你弟弟也分了一套。这可真的不容易啊,领导对你弟弟格外器重,能分到房子真的不是随便就可以做到的。我们也很高兴,也觉得老来有了依靠啦。
现在这个机会很难得,但是全家凑来凑去,把老家底都拿出来了,买房子的钱还是差一大截。我知道你和潇潇都不容易,你们的房子还要花钱。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你弟弟这个机会难得啊!我们觉得不能放弃。所以妈向你开口了,我们为了你费了那么多劲,现在也希望你能给我们帮一点。妈先谢谢你了!
另外,今年春节妈希望你回家,带上潇潇,过一个团圆年。
妈妈即日
另,你爸爸出去打工了,我是隔壁的杨姨。此信由我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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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妈妈的信,CC的心揪得紧紧的。他知道作为家里的长子,他理应为家庭做贡献。而且这也不能叫贡献,自己上学家里是倾尽所有。现在毕业这么些年了,还没有给家庭一丝一毫的回报。他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特别地难受。妈妈还不知道予潇已经彻底成了陌路,老人还一口一个潇潇地叫着。他知道妈妈对予潇近乎巴结的称呼,其实是为了让他给家里钱,不要引起予潇的不满。CC忽然一下子觉得眼泪差点涌了出来。他把信纸折了起来,放进信封里,想找个地方号啕大哭。
点点发现他的表情很阴郁,问他怎么了,谁的信啊?
CC想告诉她信里的一切,甚至想让她看看妈妈的信。但是,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信里妈妈一口一个潇潇,会不会引起点点的反感呢?他知道点点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但是对予潇这事,他不知道点点会不会百般猜忌,甚至也像予潇一样出语酸刻?再加上他从下关村回来以后就一直靠点点的钱生活,他本来就没有工资,如果现在给点点看信,那说明什么?无非是让点点出钱嘛。所以他又多了一层不敢给点点看的顾忌。当然,点点把钱看得很淡,她对唐骁说的话,都不是故意难堪他,她是真的不懂生活的艰辛,她说那样的话不是吝啬小气,也不是舍不得花钱,更不是像唐骁说得抠门。她说那样的话,其实就是跟晋惠帝“何不食肉糜”的惊天之语一样,差别只是她是真的“天真烂漫”。
他这样一想,就更加不敢给她看信了。点点看他不说话,着急得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信里有什么事了?CC连忙摇头说跟信没有关系,他说,你自己去医院吧,你去看她也代表了我,CC说自己的身体特别难受,想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CC要她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回家。
点点看他神情凝重,就没有再说什么,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
CC转回身往回走。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妈妈信里没有说需要多少钱,那么究竟缺多少呢?他现在两手空空,怎么才能让妈妈紧皱的眉头舒展呢?他不禁大声出了口气,觉得胸口都要憋死他了。
给点点说?让她先给自己垫上一点钱?CC想了又想,觉得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他想到了罗杰,让他先给自己支付一点稿费?这样一想,CC就觉得自己跟个骗子一样。从盛夏到冬天,几个月过去了,给罗杰的肖像画连个定稿的草稿都没有拿出来,现在就开口要预支费用,这还有点良心吗?不行!绝对不行!
那怎么办?一想到妈妈忧郁愁苦的表情,CC就立刻心口像被扭绞似的疼。回家的路上他苦苦地想着这些事,觉得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进了家门,他觉得格外地疲惫,仿佛他不是才休整过来,而是感觉比两天前更疲乏了。
他往床上一倒,两眼就开始朦朦胧胧地睁不开。他知道,此刻的他是真正的灵魂出窍,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努着身子往外挣。他的灵魂看到了桂花,让他绝对奇怪的是,桂花此刻很开心,不像前两天那么悲苦。CC仔细再看,原来桂花身边多了一个伴,是个也很年轻的女孩。
“这是谁啊?”
桂花回头看到了CC,她很愉快地对CC说:“是我姐姐啊。”
CC想不起来是哪个姐姐,他问:“你是在医院的那个吗?”
姐姐也笑了,说:“我们说过话,你还救过我呢。你都忘了我吗?”
CC大吃一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难道也……真的死了吗?”
姐姐点点头,说:“我昨天死的。”
CC连忙问:“我不是救了你吗?你怎么又死了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忽然一下我就可以看到妹妹了。妹妹说你告诉她要报仇,我想问问你,我们怎么报仇呢?我们连坏人都看不到,这个地方没有黑暗没有亮光,我幸亏有了桂花,要不还不急死我啊!”
CC觉得天旋地转。他没有想到两个姐妹都没有逃出死亡的厄运。这时桂花给他介绍了姐姐的一些情况,原来这两个小女孩相差才仅仅一岁多,她们是表姐妹。两姐妹的妈妈是亲姐妹。桂花的姐姐叫红玉,今年刚刚十八岁。她俩去年一起到的这家酒店,才刚刚做了九个月,就双双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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