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兼白的舌头几乎拖到了脚上,他已经吓得变成了一具干尸,焦枯着、呆立着。
CC拍拍手,抖掉了手上的灰尘,对他说:“你看到了吗?”
苗兼白眼睛直直地看着CC的手,说不出话来。
CC问他:“你的脑袋有那块石头硬吗?”
苗兼白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CC对他说:“现在你带我马上去医院,我现在就要见罗铁。知道吗?”
一阵风之后,CC挟着苗兼白,落到了精神病院大门口。CC对晕晕乎乎的苗兼白说:“前面带路。快点!”
精神病院的大门是两扇黑漆漆的大铁门,围墙和铁门的高度足有五六米。CC感觉这里不是精神病院,倒是非常像监狱。
苗兼白在大门外面敲了好长时间,大门才被拉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窗口。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看苗兼白身后的CC,那双贼眼忽然发出声音:“他是谁?”
苗兼白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是,那个,我的亲戚。”
里面人说话:“不行。有规定,不能带亲戚到这里来。”
苗兼白回头看了一下CC,他不知该说什么。
CC接过话头说:“我就坐一会嘛,又不是不走了。”
那人小贼眼瞪得溜圆:“你坐我们这里干嘛?”
CC灵机一动,随口瞎编道:“我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可以回收的嘛,挣几个小钱花花。”
那人看了看CC俊秀的脸,不相信地说:“你?你是个收破烂的吗?不行不行!”
CC怒火又冒了出来,他身子一挫,就跃过高门,但是刚落到里面的地上,就觉得头晕反胃,脚下也站立不稳。没办法,他又只得跳了出来。由于他的动作极快,苗兼白和里面的人居然都没有发现。
他心里暗暗地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头晕脚软,是什么力量让他竟然也不能坚强有力呢?CC心里有了一种已经消失好久的胆怯感,他现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力量,一筹莫展。
苗兼白不知道CC心理的微妙变化,他只是后退了几步,拉住CC的衣服,悄悄地说:“这样肯定进不去。我给大爷出了主意,你看行不行。我们这里每个周六的上午到下午三点,是给家属开放的。那个时候允许探望。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一定让你见到罗铁。我们这里规定严得很,尤其是对他,根本不让外人见。你到那天不要说是他的家属,你就还是说是我的亲戚,我就让你帮我收一些破烂,顺便就进去了。否则,我也没有办法啊!我说得都是真的,我绝对不敢有半句瞎话!”
CC嗯了一声,说:“今天是星期几?周四吗?那好吧,周六上午我在你家等你。怎么样?”
苗兼白急忙摇头:“不用,不用,我准时在医院大门口等你!你这样的天神大力爷爷,到了我家,我家就变成面包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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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赵云和财务公司的人把各种文件和表格都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这些工作都是他要求他们去做的,但是此刻他却一眼也不想看。他觉得脑袋生疼,心里像涌起了万千巨浪,不断地击打着他的心。他担心罗杰,心痛他在那里受得那些苦、遭得那些罪。他忽然又感到自己虚弱无力,亲爱的点点受到坏人的杀害,他不在她身边,也没有保护了她;最敬重的罗杰就在眼前消失,他也没有办法去帮助他,挽救他。当他可以力拔泰山的时候,他却无力保护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这种折磨让他心口像浇了一勺滚烫的热油,他对自己感到的不仅仅是自责,还有一种深深的失望。
也许,自己还是一介平民,那些神力都是自己虚构的幻想,面对强大的丑恶,自己除了幻想出伟岸的力量外,其实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为什么?当自己跳进那个黑漆漆的铁门时,头为什么那么晕?脚为什么那么软?那里有什么神力在罩护着他们吗?他们在暗中难道也有超能在帮助他们吗?
幽灵啊,你们帮助邪恶,你们是一定要遭天谴的!
CC一把推开桌子上的文件和表格,他腾地站起来,急匆匆地往点点的医院赶去。现在的他,心里放不下点点,那个羸弱的小娇孩,离开了他的呵护就会死的。他不能放下她。
现在,他的心里又多了一个罗杰。罗杰的遭遇让他心在流血。一个人心里究竟能装下多少哀伤,CC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坚强,必须做应该做的事,为点点、为罗杰、为一切善良。
他能告诉公司其他人吗?他能给姜超说吗?能给赵云说吗?不能,绝对不能!CC知道,那样只能让自己的阵营混乱。他感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这种孤独就是一个领导者只能独自去承担,没有人可以分担,也没有人能够倾诉。孤独是男人的身份证。
到了医院,只见他请的两个护工正站在点点的床前嗑瓜子。一个说给病人翻身太麻烦了,还规定一个小时翻一次,想累死人吗?另一个说谁那么傻啊?家属来了就装装样子,人走了就坐下休息。反正伺候的也是个不知道人事的半死人。
CC的心立刻又揪得紧紧的。他突然出现在护工的面前,把她们吓了一跳。CC自己给点点翻身敲背,这时他发现点点的臀部和背部出现了一片指压不白的红瘢。
“你们没有按时给她翻身敲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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