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你不要灰心呀,做好这件事老重要的唻。想想看,如果你做不出来,麻总会怎么看你?那时就真的会说你脾气大,能力小了。不要着急,坚持做。好的吧?”
“嗯。”
合上手机,cc坐了下来。这时他脑子里居然浮现出昨晚在家里的签字笔画的那个黑衣女鬼。
他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纸,再一次看他昨晚一挥而就的草稿时,他仍然被这张图画中的头像震撼着,真的美极了!
“哟,是你画的吗?”
cc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麻点点站在他的身后。他连忙折起纸装进口袋。
这时她一脸焦急地对他说:“这种鬼地方哪有搞设计的情绪?还是去我哪里吧。你看我哥那个样子,说不定又来干扰你的思路。走吧。”
她把他的电脑一关,拉起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往外走。这时,他感到身后有一道恶狠狠的目光,麻尔康死死地盯着他和麻点点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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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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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点点的房子怎么看都不像办公室。这是她的特权,在这里,没有人敢管她。她也没有具体岗位,更没有创收指标。他坐在她的电脑桌前,鼻腔里全是恬淡的香味,熏得他心神不宁。
麻点点又倒了两杯干红,递给他一杯。他在接杯子的时候竟然恍惚起来,仿佛她是他多年的老故交似的,禁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要这么唉声叹气的,不就是一个广告创意吗?不开心就不要做了,凭什么他们说要做,你就得紧紧张张地去做呀?”
听着麻点点这样说,cc觉得好笑,她哪里知道有多少压力都挤向了他。如果这个设计没有做好,不仅是他在人前灰溜溜的抬不起头来,予潇也会没有面子,她那么期待着自己。想到这里,cc不知为什么就感到莫名的烦躁。
可是,他心里的压抑和烦躁又不能对麻点点说出来,即使说出来她也不一定理解。
麻点点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他的杯子碰了一下,说:“来,活跃一下头脑,激发一下灵感,也可以忘记眼前的烦恼。让我们,干!”
不一会功夫,一瓶干红就喝光了。cc居然感到脑袋发沉,他迷迷糊糊地就睡到麻点点的又香又软的床上,脑袋旁边挤着几只毛熊。
今天他的酒量和平时比,不知为什么特别容易醉。他心里非常清楚,身子却麻木得没有力气,不能动弹。
鼻腔里都是麻点点床铺上令人雄性勃动的馨香,倒卧在这样的温香软玉里,cc觉得自己虽然全身酸软,但是本能的冲动却让他不能安稳地酣睡。
他看到麻点点走出了房门。她的后影恍惚之间让他觉得特别熟悉,于是,他就轻轻地喊了一声:“嗨,你要去哪啊?”
她停住了脚步,慢慢地转回身来。
不知为什么,她那一头染得绚烂的头发渐渐变成了黑亮的直发,像老式密纹唱片似的,黑亮黑亮的,在灯光下晃出白花花的反光来。
他仔细看着她,但是眼睛却仿佛蒙了一层雾。他使劲揉眼睛,仍然看不甚清。
她慢慢地转着身子,终于,她全部转了过来,正面对着他。可是,她的黑亮的长发竟然像后脑勺一样,将她的脸全都遮住了。一瞬间他居然分不清她是正面对着他,还是背对着他。
是她吗?cc感到迷惑,似乎自己面对的这个人已经不是麻点点了,因为从外形上看,她比麻点点更苗条、更挺拔。难道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观察过麻点点吗?也许她本来就是这样身材姣好的呀。
“你的头发遮住脸了。”他对她说。
“是吗?”
“是呀,我都看不到你的脸了。”
“哦?”她说着,就抬起两只手分别拢住脸两侧的黑发,向脸颊边上分开。这时,慢慢露出了一张苍白的面孔,她声音低沉暗哑地问道:“要这样吗?”
cc定睛一看,露出惨白脸孔的竟是站在车站牌下的那个黑衣女孩!
cc吓了一跳,连忙左右寻找着麻点点,他觉得自己气都上不来,想大声呼救,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嘴巴无论怎样张合,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看到她慢慢向他走来,心里急得要蹦起来。可是他发现,她好像对他实施了魔力,他纵然心有急急如律令,却不能动弹一根手指。而她却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啊——”他猛然向天迸出一声长啸,随之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这时他睁开惊恐的眼睛,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虚汗淋漓。香软的被窝已经被他的汗水湿透,他再去看地上站着的她时,又恢复成了麻点点,她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看到他惶恐不安的样子,她连忙走过来想安慰他。
他惊得大叫一声:“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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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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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酥糖,cc!你过来一下。”
cc回头一看,叫他的是同一个部门的柴茗,他毕业于西北艺术学院工艺美术专业,比cc小一岁。大家都叫他的外号“财迷”。
财迷长的尖嘴猴腮,大家笑他拥有一副名至实归的相貌。不论从哪个角度、不论用哪种文化、也不论各色人种,他的形象都会被认同是一个反派的典型。西部师大美术系毕业的同事相源一口认定,财迷之所以能拥有这样一副尊容,绝对是妇产科接生大夫的错,因为那种脸型,肯定是让产钳给夹走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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