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关心我很理解,这一个哥哥,从小就是最疼我的,现在也一样,不过一想起老家那些东西,心中就有些忍不住,我说:“回去了很多同学,现在都在等我了,这次肯定不会无聊了。”
他将我送到了汽车站,一阵漫长的等待之后,坐上汽车,看着他的身影在车窗外越来越小,他说:“你先回去吧,过年我也回来,回去问婆那些好,还有幺爹幺妈!”
兄弟俩,这些太伤感的场景,我们都没有过于去体会,有离别总有相见的时候,车已经开始疾驰起来,我的心早就飞到了家里,期盼着见到家里的一切,听说妈妈的感冒已经好了,不过因为给外婆洗衣服,手臂又积了气,肿起来一个大包,我在电话里说:“放心吧,我回来给你揉揉就好了!”
绵阳离家里就近的多,大概三个小时就到了,还是在文星下的车,今天这个日子很不好,伏虎和小元都不当,所以路上根本就没有车,这种情况之下我就只能步行,从文星一直走到小元,阴雨天气形成的泥水路,是一直以来最讨厌走的路,难走不说,还弄脏鞋子,给爸爸打了个电话,他说他来接我了,就在小元,让我过去就行,心中的急切和现实的路程形成了一种对比,我有些迫不及待,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泥水被我带起,不仅弄脏了鞋子,还弄脏了裤脚。
又是那种熟悉的场景,这个地方,曾经留下了我太多的身影。在我经过一间房子的时候,有人在里面喊道:“凯尔,过来,你爸爸在这!”
我四下望了望,是二外公,他满头白发,正对着大门,在那里打牌,爸爸是背对着门的,所以没有看见我,听到二外公的喊声,他才转身看了看:“哦,凯尔,你回来了啊。”之后又把注意力转到了牌桌上:“天牌!”
我安静的坐到了一旁,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安排,因为一路疾走,身上出了很多汗,现在安静下来之后,我发现很冷,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么冷的天气了,在新疆的时候,冬天有暖气,所以过的很好,在海南,一年四季根本就不知道冷是什么,小时候的记忆里,也冷过,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个样子,牌桌下面,有一口大黑锅,里面的炭火正旺,只是扩散到我这个位置的时候,已经算是没有温度,我不自觉的搓了搓手。
爸爸一边打着牌,一边对我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饿没有,先吃个饭?”他又将头转向了一旁,对着这个小店的老板喊道:“来,应尔,给每人煮一碗饺子!”
吃过饭,终于暖和了一些,可是脚却是越来越冻,牌桌上,爸爸没有一点结束的意思,想想也是,十年没有回过老家,如今,是该陪陪他们以前那些好友打打牌了,正在兴头上,肯定就不会结束,何况现在回去也没有什么事,阴雨天,除了烤火打牌,真没有什么别的可干。我终于受不了了,便起身对爸爸说道:“我先回了!”
爸爸抬头看看我,又看向了牌桌:“那好嘛,回去给你妈说我等会就回来!”
没有车,只能步行,走到白石垭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熟人,那是松立弯的伙伴,住在刘军他们家上面的刘彪,这家伙比我小两岁,似乎是早就没有上学了,他爷爷花了六千给他买了一辆很豪气的摩托,现在正疾驰着从我身边经过,听到发动机的声音,我转身,他正好看清是我,便有些惊讶:“凯尔?”
“刘彪?”我也是相同的神情。后面的事,便很自然的坐到了他的后座,一阵风一般的,就到了村里。他还有别的事,开着摩托离开了,我朝他招招手:“有时间一起玩啊!”然后开始向山上走去。
到了山包垒的时候,爸爸的电话打过来:“凯尔,你到哪里了?”
“山包垒!”因为天气太冷,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发抖。
他很是惊讶:“怎么那么快,这才几分钟!”
我向他解释了一下,他明白了,便有些叹气的说:“我还说你回去经过你外婆那的时候把你妈的衣服带回去呢,没想到都走过了,那算了,我等会回去拿吧。”
压了电话,我加快了速度,不知道妈妈现在在家里怎么样了,还说帮她揉手呢。这一路因为沙石比较多,所以也没有感觉到多难走,很快就到了家里,老远我就喊道:“妈,我回来了!”
首先出来的是奶奶的身影,她从灶屋里出来,关心的说道:“凯尔回来了撒!”
妈妈的声音也接着从灶屋里传出来:“凯尔,过来,我看看,大学生变样子没有!”
那种关心包裹了我,这两个女人,一直是我生命中的最最疼爱,我也高兴的首先进了灶屋,妈妈身上的衣服裹的很厚,而在最外面,又是那件一边红,一边蓝的羽绒服,她的脸上满是笑容,我走过去,她关心的问到:“冷不?冷就在灶前烤一会儿。”
我将行李都扔给了她:“这是海南的椰子,一路提回来,重死了!”然后又从包里翻出了一些奶粉,对奶奶说道:“婆,这是海南的椰子粉,你尝尝,我也不知道该买别的什么东西,就给你带了两包这个。”
她们的脸上都笑开了花,不过依然少不了关心,妈妈说:“重你就别带嘛,累到没有?”奶奶说:“这孩子,还知道给我买东西了。”我也只是陪着她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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