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真冬这麽一说,我立刻转回头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真的让我感到毛骨悚然,背脊发冷。钢琴的位置上真的什麽人也没有,而且琴盖是完全阖上的状态,显示从一开始就没人动过那部钢琴。
「你睡昏头啦。」真冬斜眼看了我一眼。
「我……」我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刚才的情形。
「走了啦!要上课了,再不走被教官抓到就惨了。」真冬推了一下我的背,便先行离开。
我耸耸肩,怀著复杂的心情跟在他後头走,在离开教室之前,我回头望了里面一眼,教室内依旧空无一人,而钢琴依然好端端地摆放在角落,彷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究竟,我听到的琴声是真实还是幻影……
第二章:死魂曲03
呼!这些器材还真是重。大斗的汗从额头流到下巴,背後都已经沾湿一大片,手中搬著一箱的器材,连擦汗也不行。
炎热的阳光理直气壮照射在道路上,既使有微风吹过,也像蒸笼那样罩著皮肤,眼前漂浮著热腾腾的水蒸气,好比现在站在三温暖里被蒸气烤著。
「X的!那只死猩猩,竟然在大热天叫我们搬这些笨重的器材。」走在我身旁的小杰气得大骂出来。
「篮球社热情赞助球员体力。」淳也戏谑地说。真佩服他的苦中作乐。
听说最近会有大型的活动即将举办,所以放在仓库的器材统统都要搬出来清理,理所当然只要是体育性质的社团都要出支体力来帮忙。尤其是那只大猩猩体育老师,二话不说直接指定我们篮球社的球员全员出动搬运器材,而这项工作是需耗费最多体力又是最累人的工作,至於其他轻松的打扫工作就交给别的社团。
「搬完这些东西後我的手就残废了,我要告那只死猩猩虐待学生。」一肚子怨气的小杰将心中的忿怒一口气发泄出来。
「有什麽办法,那只猩猩最喜欢挥洒青春了,这种最需要劳动力的工作当然优先让篮球社的人来做罗。」淳也感到不满地抱怨著。
「搬完这些器材我们三人就翘一节课去福利社买冰来吃吧,反正整个上午都算搬运工作的期间,不去上课也不会被骂。」我提议说道。
「好耶!这主意不错!」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小杰听到要翘课去吃冰就眉开眼笑。小杰的心情转换就跟翻书一样快,该说他很单纯,个性很直接吗?
古人曾说:「有失必有得。」我们失去了体力换来一节课的空閒,原本一到下课期间就挤得水泄不通的福利社,现在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学生在走动,其中我还发现几位同样是篮球社的球员,他们也是受不了炎热和口渴,跑来这里吹冷气、解解渴。
我买了一罐饮料,小杰和淳也各买一支冰棒来吃,我们选择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听说一年一度的学园祭这次轮到我们学校来主办了。」
「真的吗?那会有很多漂亮的女孩来我们学校参观罗。」
才刚坐下来休息,小杰和淳也就打开话匣子閒聊,但是我对谈话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眼神漫无目的四处看。
突然,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谚祖!我心中感到讶异。
自从在丧礼上和谚祖吵了一架之後,我们就不再见面,更别说是交谈了。在亲戚之中,就属谚祖表哥和我的感情最好,念同一间学校又是年纪相仿。小时候我和莉月也常找谚祖表哥玩,他是我崇拜的对象,人长得俊俏,各方面的表现非常优秀,但是他却一点傲慢的气息都没有,现在却因为理念不同而倒戈相向,事情演变得这麽僵,我想这是莉月也不愿见到。
只是……我一直盯著表哥的侧面看,心中百感交集。
第二章:死魂曲04
回想起莉月躺在我面前的情景,一道血腥味侵袭而来,悲痛欲绝的心情像烙印刻在心中,就连胸前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回忆的画面又跳到葬礼那天,伫立在庭院的身影,和谚祖表哥吵架的场面,冷静的言语和愤怒的话语,一切历历在目,当时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
突然,一道鲜血从我面前喷出,我身受重伤倒下之後,一个陌生的影子骤然出现,那人如真实般站在我面前,一切的景象如憬然赴目般清晰。
那时在电话里头,柏影表弟的声音如呢喃般在空中回盪。
回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在我的心中一股歉意油然升起。我低下头,看著白色的砖道,觉得它白得异常发亮。
或许谚祖已经原谅我了,现在只剩下由谁先踏出和解的一步。
我将视线移到另一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总觉得Rouge的影像变得越来越清晰。因为某种理由,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根据羽夜的说法,Rouge是我的守护灵,因为吸收了大量灵力使得我能够看见他,但从柏影表弟的说法来看,他是因为心愿未了,而一直徘徊在人间,至於为何会选中我,这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刚回学校上课的时候,还真有点不习惯他跟在我身边,深怕有人看到他而引起喧然大波,那段时间过得还真是胆颤心惊。
总觉得带他在身边有点太招摇,不管是上课、吃饭,他都像卫兵一样站在我的身边。再加上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我一点也无法了解,只能隐约感觉出他存在著一种执著,一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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