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主持人怎麽可以这麽不负责任呢。我边走边想,下意识往舞会正中央瞧。
穿梭在人群中我注意到一件事,在舞会中,曲子是一首接著一首演奏著,下场跳舞却只有几名学生,其他大部分都站在旁边观望。有些看起来一副精英份子的样子,邀请女孩跳舞却显得笨拙些,有些女孩则故作矜持,不愿随便与人共舞,使得舞会零零散散,跳舞的气氛一直炒热不起来。
通常这时一定是主办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出来跳一支舞,让大家惊艳不已後,便陆陆续续有人主动出来跳舞,奇怪的是,也不见会长的人影。
是因为学生会会长这次的舞伴是羽夜的关系吗?不过依会长的条件要邀请谁来跳舞并不难啊。
寻找到一半时,我感觉到被人群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我选择一处,靠在墙上稍作呼吸。
真是的!来这舞会简直是活受罪,真不晓得为了得到「夜之宴」舞会的人心里究竟在想什麽。我心中忍不住抱怨起来。
『赤藏……』莫名的声音突然呼喊起。
我立刻转头望向出声的方向,就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某种感觉」,像是要进入某种不寻常空间的朦胧感受。
『赤藏……』
「那种感觉」随著呼唤声又来了,像是一波波无声无形的波浪从遥远彼方迎面而来。
突然,我看到纱纪就站在人群中,她的脚上就穿著红色的舞鞋。第一眼见到它时,一种毛骨悚然伴随著浓烈的恶臭味扑鼻而来,是血腥的味道。强烈的刺鼻味令我头晕目眩,我的胃开始阵阵翻腾、作恶。
黑色的游丝包裹住纱纪的身体,冉冉升起,她有如游魂般在人群中四处走动,像似急於找舞伴展现自己的舞姿,又像是与她错身而过的人墙里有一道阻隔将她驱离舞池,使她无法下来跳舞。
让我寒毛直竖的是跟在纱纪後面的白色身影,「它」面无表情,丝毫无血色的脸庞,双眼紧盯著纱纪,身上穿著白色圆领衬衫搭配蓝色迷你裙,「她」就是信乃老妇人口中所说的日理老师。
根据老妇人的说词,我才知道促使一连串意外发生并不是附在舞鞋上的名雪的怨恨,而是导致悲剧产生的始作俑者是日理老师对於舞蹈的执著,因为这股怨念逼得穿上舞鞋的人自杀。
就在纱纪不断绕著人群试图闯进舞池之际,忽然,她停下脚步,紧接而来的是一双惨白的手渐渐接近纱纪,日理她想控制纱纪,想占有她所失去的身体,想跳她自认为最完美的舞蹈。
「赤藏快去阻止日理!」我立即命令赤藏动手,赤藏一收到我的指令便冲向前去。
正当赤藏接近纱纪,打算挡在日理面前时,就在一刹那,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日理弹开纱纪的身旁,也阻挡赤藏前进。
一道如白墙般无形结界在我面前闪了几下便消失,但那股力量仍就在那盘踞著。看到这种情形发生,我和赤藏都不知如何是好。
「怎麽会这样,发生什麽事了?」我的手因担心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到底是谁……?』赤藏收起他的刀,转向舞池方向看。
时间彷佛静止下来,所有的人就像朝圣一样往舞池的方向盯著看。由於大家都挺直地站著不动,我只好一个一个闪过,缓慢地穿越过人群,走到赤藏的位置,与他望向同样位置观望。
「谚祖……」
眼前的景象令我惊讶不已,久未现身的谚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出场,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第四章:学园祭11
对面人群里走出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身穿与他气质相衬的白色西装,全身上下散发出有如梦境中柔和光芒的平稳气息。修长的身材、清秀的相貌,他一出场便让大家惊艳不已,顿时讨论声四起。
「是东罗学生会副会长耶!」
「谚祖副会长!」
「哇!好帅喔!」
原本静止的时间开始运转,如齿轮般喀嗒喀嗒作响。
四周的吵杂声随著谚祖的早到会场中央而逐渐变小,最後安静得无声无息。谚祖穿越舞池,来到我的前面,不,应该说是纱纪的面前。
谚祖的黑色眼眸里透著温柔的笑意,似乎增添一层淡淡的爱意,他的一举一动牵引著纱纪心扉。虽然谚祖是对著纱纪露出微笑,但站在她身旁的女同学也感受到谚祖的魅力而神情飘飘欲仙,一副快昏厥过去。
「我有这个荣幸与你跳一支舞吗?」
纱纪害羞地点了点头,将手轻轻放在谚祖的手心,藉由谚祖的带领下,原本怯生生的纱纪也恢复自信,她优雅地拎起裙摆与谚组走到舞会中央,众人的眼光也跟著移动。
随著浪漫的音乐奏起,曲子所演奏的是什麽似乎没有人去关心,众人的心思全都聚集在谚祖和纱纪的身上。就连日理老师也忘记怨恨,视线一直放在他们上面。
在灯光的照耀下,四周景象有如梦境般虚无飘渺。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太过强烈,照得我的头有点晕眩,朦胧之中我闻到淡淡的樱花香味,眼前的景象,谚祖和纱纪两人的身上多出了两个人影,我看见穿著古代服饰的人影与他们两个人重叠在一起。
一位是穿著华服有如蝴蝶般美丽的少女,另一位则是身穿白色官服的清秀少年。音乐轻柔地演奏有如蜻蜓滑过水面留下阵阵涟漪,湖面上映照出他们两位美丽的舞姿,宛如在草原上嬉戏的两小无猜、互相思念的青梅竹马、相约千年再次重逢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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