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谁也没注意到阿泉袖口底下的伤痕。
「雷师傅」再加上他的头号弟子,「阿泉师傅」,「雷五州」的名号变得更加响亮,以往众人只是慕名雷师傅才来看戏,现在纷纷转向年轻有为的阿泉师傅,除了增加许多男戏迷,女戏迷更是增添了不少,还成立了「阿泉後援会」,痴迷程度可说是接近疯狂状态。
「来!来!大家一起举杯敬我们的阿泉师傅!」成弟边说边示意大家朝向阿泉敬酒。
「今天又是大爆满!自从阿泉出师後,雷五州就场场爆满!真是太过瘾了!」阿品比任何人都开心地大口饮下一杯啤酒。
「而且女戏迷也增加不少喔!」
「阿泉你可以考虑结婚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美言,捧得阿泉觉得飘飘然,像是身处梦境,不过他很清楚这不是一场空梦,是真实的;能够踏上这一步,一切归功於那晚的秘密。
近几天的夜夜应酬,让阿泉身心疲惫不已,一回到家他马上睡倒在舒适的沙发上。自从阿泉出名後,有了閒钱,便决定到外面租房子住,不用再与他人共挤一间小房间睡觉了。
正庆幸自己好运当头时,某个角落突然传来木头敲击板子的声音,扣扣扣扣!像警报器一样不断地作响。
一听到这声音响起,阿泉像触电似的跳了起来,立刻跑到一个柜子前面打开看,而柜子里头就摆著一只人偶,「仙仔」。
那一夜,喂了人偶鲜血後,真的如成弟所说的,不论阿泉拿起什麽样的戏偶,都能够得心应手;但是那一喂,就真的再也停不下来了。
刚开始是一天一餐,但是人偶就像有人性一样也贪婪起来,之後是一天两餐,现在演变成一天要照三餐喂;只要稍迟一点喂它,它变会生气地不断敲打柜子催促著阿泉。
久而久之,阿泉只要听到那声音,就像管家听到主人按招呼铃一样,便会反射性去喂食它;渐渐地他也越来越怕听见这种声音,更令阿泉不寒而栗的是戏偶那双眼睛,像头发饿的野兽般直盯著他看,随时会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喂饱那人偶後,它的脾气也温和多了,阿泉便将它放回柜子里。就在他扣上锁时,外面突然有人按起门铃。
夜之七 戏玩偶04
铃-铃-
外面门铃忽然响起。
这时候有人登门按铃让阿泉感到很纳闷。
「我马上就来开门了!」阿泉对著门外的人这麽一喊,铃声立刻停止;门一打开,阿泉看见一位女孩站在外面,右手拿著一个袋子,左手抱著一瓶保温瓶。
阿泉一脸狐疑看著那女孩:「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麽事吗?」
那女孩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低著头不敢看阿泉,并将手上拿的两样东西推到阿泉的面前,勉强挤出几句话:「这……这是我做的晚餐,如果不……不嫌弃的话,请拿去吃。」
「啊!好的!谢谢你的好意。不嫌弃的话,请进来坐坐吧。」阿泉很亲切地招呼那位害羞的女孩。
听到阿泉这麽说,那女孩的脸马上从脸颊红到耳根去,「我……我叫作晶晶,就住在对面大楼,我是你的戏迷!」
听晶晶这女孩这麽一解释,阿泉的内心忽然涌起一股热气四散至全身,刚刚的阴霾立即一扫而空。
自从与晶晶认识後,两人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整天腻在一起;也因此晶晶有时会住在阿泉家里,为了怕她看到那诡异的人偶,阿泉便决定将人偶放回原来的地方,偶尔才去喂它一次,久而久之也淡忘了这件事。
有一夜,阿泉正熟睡时,突然一阵声响吓醒了他。
碰!碰!碰!碰!连续敲打的声音,就像有人用木头敲击柜子,越敲越用力,越敲越大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响起,阿泉吓得魂飞魄散,他立刻跳下床冲到柜子的前面,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空无一物,阿泉这才惊觉,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把人偶放回剧团的後台了。
可是柜子怎麽会出现敲打的声音呢?
阿泉越想越不对劲,突然一个念头扫过脑海中:是「仙仔」!
不顾晶晶的叫喊,阿泉立刻冲出家门,直奔剧团去查看那戏偶究竟出了什麽事。
来到剧团後台,阿泉发疯似的拼命找那只人偶。
但是怎麽找也找不著,体力耗尽的阿泉,累得神劳形瘁,整个人摊倒在箱子旁休息。
喀沙!喀沙!好像有人拖著木头摩擦地板的声音。
馀光看到身後的箱子边有东西在动,阿泉看到抓著箱边的戏偶的手,看到仙仔慢慢地爬上箱子。
阿泉吓得连忙退後了好几步,因为它正红著眼恶狠狠的瞪著他看;忽然後排柜子传出异样的声音,一大堆戏偶突然掉了下来,落下的数量之多快淹没阿泉整个人。
等到阿泉回过神来才惊觉他已经动弹不得,只能害怕地用眼睛望著仙仔。
这回不只它发红著眼看他,其他的戏偶也以同样充血的眼睛看著阿泉。
「必须每天喂人偶鲜血,不然的话……」
「会被人偶杀死!」
成弟的话就像钟声一样,不断地敲击著阿泉的脑中。
仙仔率先跳到阿泉身上,狠狠地从喉咙咬了一口,阿泉痛得大叫出来,接著其他戏偶也跟著做,众多的戏偶纷纷向阿泉的身体咬下去。
「救……救命阿……」阿泉虚弱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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