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慕漓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她又面临了抉择。
空逆继续说,“络忆的父母这几天就回来,你可以住在我这儿,艾泽也应该会盘出来,如果你喜欢那里的话,我可以接手。”
她摇头。
“为什么?难道你有更好的去处?”
她低头,怎么解释呢。说她害怕?说怕他也被连累?空逆不会听的,可络忆已经证明了她是个灾星,空逆会怎样谁都不能保证。
时间在两个人的坚持中过去,慕漓最终屈服。
空逆总有让她信服的力量,那是一种旁人从没有给过的信任。
他陪她回去收拾东西,没有络忆的房间显得非常空荡。和来的时候一样,慕漓只有一个随身的小包,手里多的一个纸袋放着从缸底捞起来的鱼。
锁门的刹那,慕漓想到了傀,他是不是还和那只猫在一起游荡。这一次,不是她不带他走,空的房间,轮到慕漓留给他一个恶作剧了。
车开了很久,依然是在市郊。
一片别墅,栋栋掩映在树下,相邻甚远。
空逆的,是最里的一栋。
别墅只有两层,整齐干净。
那天晚上,当慕漓躺在二楼终于睡熟的时候,没人发现,络忆的房间里水声仄仄…
(嘘,别打扰我的倾听,血海里翻滚不休的森森头骨)
中篇 卷六 再袭
络忆的父母在第二天的下午就赶了回来,慕漓和空逆一同接机。
两个五十岁都不到的人在白发送黑发的悲伤中显得格外憔悴,当络忆的妈妈看到眼前这个女子的时候就是和儿子同住的慕漓时,走上来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这个灾星!原来在学校里的时候我就知道,络忆怎么会招惹上你啊!…”有些空荡的机场大厅里回荡着哭泣和咒骂。
慕漓再一次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她咬牙忍着眼泪,什么都没说。
络忆的父亲止住了女人再一次歇斯底里的呼喝,空逆帮他们拿着包,一起向停在外面的车走去。
临上车的时候,慕漓叫住空逆,“你送他们去宾馆吧,我先回去了。”
空逆知道和络忆母亲在一起会让慕漓再次受到伤害,他只说:“路上小心点儿。”
慕漓勉强作出微笑。
看着空逆把车开走,她没有回家,而是走上候机大厅的二楼。
找一隅人少的角落坐下,窗外是停机坪。
她看到一群缺失颜色的鬼魂在那里等待机场巴士,而巴士真的来了,它们也只是任由人们穿过他们登上去。
它们是没有希望的魂魄,不相信自己的死亡,执意要从失事的机场离开,徒劳无获。
慕漓看着他们就如同看着自己,脸上仍有灼热的痛。
“嗨!”
突如其来的招呼让慕漓迅速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她转身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人,外面明明是晴天,他却穿着雨衣,有些夸张的五官和脸上的笑容仿佛是画上去的不真实。
慕漓立刻意识到他不是人,礼貌还是让她微微的对他笑了笑。
“你可以和我一起玩吗?”他问。
对于这样的要求,慕漓理所当然的拒绝了。
“为什么?”男人的声音似乎发了怒,但脸上依然勾勒出不变的笑容。
慕漓无心理会这个奇怪的妖精,欠身起来对他淡淡说了句对不起,她向楼下走去。
坐上一辆出租车,慕漓报了地址就闭起眼睛。
络忆的父母应该已经见到他了,那个爱说话的男人,此刻只能躺在冰凉的柜子里。为什么她看不到他的魂魄,就象她从来遇不到父母的。
慕渔即使变成鬼也不会想要见她,但林易呢?她用了他的钱,再也还不了了。
猛然的刹车让慕漓的头强烈的碰在司机座位的挡板上,一阵剧痛。她勉强抬起头,看到前排的司机伏在方向盘上,她唤了两声,司机没有反应。
血从额头渗出来,点滴梅花般绽放在衣服上,慕漓用一块帕捂着头从车里出来。
这是刚从机场高架下来的一条岔路,前面空无遮拦,不知道司机为什么要刹车。
然后,她看见了那个奇怪的男人。
他依然带着不真实的笑容,看起来越加的邪恶。
“为什么不和我玩?”
慕漓领会到眼前的车祸是他的所为,那么绝对不会只为了问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
她努力的向路中央移动,希望遇见经过的车。
男人发现了她的意图,一把将她拽过来扔向路边,慕漓重重的摔在地上。
“该死的人!”
他拉开雨衣,露出棉絮外露的内里,一个破败的布偶。
“为什么你们可以随意的丢弃我们?”深深的怨艾随着长长的指爪一起带过来,慕漓的胳膊上立刻出现五道血痕。
“想玩就玩,不想要的时候就扔我们在垃圾堆里?”
男人的愤怒以此发泄,又是五道。
慕漓无辜的承受着质疑,她无力解释,身体上的每一处疼痛都如此清晰。
倒在地上,她看着深蓝的天空让眼泪流回心里。
(上吊的小丑,砒霜做的棉花糖,谁能带我去死神的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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