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让慕漓帮助永生呢?
几天后,她发现慕漓正在申请出院。
阳光顺理成章的想到一个办法,她要让永生成为慕漓一无所有时唯一的托付。
其实慕漓有的并不多,她只有一个从不来往的姐姐和那个叫林易的男人,阳光第一个杀了林易,以防万一,连慕渔也一并杀死。
然后阳光大力散播慕漓的存在,她知道一定会有一些愚蠢的妖精去找她的麻烦,反正死亡对于慕漓只是一场睡眠和失去少许记忆,她不介意冒险。
永生是猎人,一定会注意到处于危险中的慕漓,他自然会成为她唯一的寄托。
这个计划是完美的。
但世事总难尽如所愿,虽然永生果然救了慕漓,两个人有了开端。却没料到慕漓出院的第一天就遇见了另一个突然跳出来的男人——络忆,甚至住在他家。
于是他成了又一个死人。
她的杀戮持续到遇见空逆,故技重施却失手被擒。
她装成一个只是想猎食的吸血鬼,十二岁的身体和清纯可爱的脸都全力表示自己的诚实,显然这并不奏效。
空逆似乎一切都了然于胸,他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听完她的谎话然后轻而易举的揭穿。鱼缸里消失的水结成冰刃,刺出络忆喉咙处的血洞、慕渔的窒息、林易的绞杀。
他只说了一句,和慕漓后来问的一样。
“怎样可以永生。”
阳光的闭口不言换来的是监禁,慕漓曾经听到的仆仆声就是阳光在暗室的水牢中上下挣扎翻腾的声音。
空逆每天夜里会问她一次,如果不答,他也不强逼,只是在早上将帘子拉开一点儿,让阳光照在她的腿上,立刻灼出深深的伤痕。晚上这些伤会愈合,但如果她依然不说,第二天得到的伤会越深。
终于,在大年初一的晚上,奄奄一息的阳光开了口。
空逆不知道,那天晚上,慕漓曾经醒来过。
他很开心,阳光所说的只要被证实,那么永恒的生命就是属于他!
这点,空逆很自信。
(颤栗是黑色的潮水,在潮来前恐惧,在潮退时绝望)
下篇 卷十二 尸蚋
房间陷入一片安静中,没有人再开口。
怎样的言语在这个时候都显得苍白无力,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慕漓的心象被搁置在沙滩上的鱼,渐渐干涸。
从头至尾,她是个被算计的人,朋友不是朋友,爱人不是爱人…….
突然笑了。
看看自己的手,所谓的穿越四界,能够结合碎片赐人永生的手,其实它什么都做不了,对所有事情都毫无招架之功反驳之力。
再看向空逆,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她的心从进这个房间开始就一直放在他的身上,在意他唇齿间每一次微笑和呼吸,慕漓熟悉那些表情和那个怀抱,都是心底不可替代的温情,它们在满目疮痍中依然坚韧的扎根生长。
慕漓问出最后一丝希望。
“你喜欢过我吗?”
这句话问出来,痛心的是永生,他明白背后的潜台词,她爱空逆。
空逆的脸上带着点无所谓的笑意,眉毛却不自觉的向一起靠拢,“喜欢,当然喜欢。你真的很美很可爱,如果你不是那个可以给人永生的人……”
他的声音柔和下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在早上的温暖的阳光里醒来,去广场散步,把面包屑扔给洁白羽翼的鸽子,看一些唯美的电影,在晚上拥抱着入眠,一同在岁月中将黑发染白……”
阳光在旁边嗤笑了一声,“你的头发会白吗?尸蚋。”
她一语中地。
尸蚋,隐藏在墓地中的妖物,出生即以人尸为食,三百年后幻化成人。它们往往俊美,拥有强大的妖力,但一旦成形,它们的寿命就只剩下短短的三十年。
幻想被打断,空逆的脸上出现浓厚的杀意,双眸在眼镜后从漆黑变成魅紫。
永生迅速上前将阳光挡在身后,两个同样完美的男人再一次对峙。
空逆突然放松下来,他又转向慕漓,“你固然重要,但是,获得永生对我来说更加重要,没什么事或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包括你,慕漓。”
一字一字,都是剜骨剔肉的尖刀,将她最后一处温暖带走。
“我明白。”
慕漓没有再表现出自己的失望,她沉静的仿佛一具早无香火的庙宇中残破的佛像,看着周围万物或者生机或者黯淡,都与自己无关般默然。
“那么,你会帮我吧?”空逆继续说,表情甜蜜的仿佛只是要一个拥抱或者亲吻,注意到慕漓看了看永生,空逆的嘴角又划出半个圆弧,“也许,你希望我杀了他们再单独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永生一边戒备一边沉静的说:“慕漓!你不需要决定。我会带你走,不要去管什么妖精,什么永生,你就是你,去过一个女孩应该过的生活。”
慕漓轻轻摇摇头,
她果断的对空逆说:“我答应你。”
走到永生和阳光身边,慕漓的脸上挂着着纯净却空洞的笑容,淡淡的说了句:“对不起。”
永生想说什么,却被她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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