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恨,梦里绕神州,
纵使相逢亦不识,
放眼江山忆旧游;
许多愁,醒时踏赤县,
欲把热血淬莫邪,
斩不尽,如水流……
随着歌声越来越近,那种让人窒息的寒冷逐渐消退,墙壁上的灯和桌子上的蜡烛都自动点亮,一个寂寞无比的背影坐在前面的沙发上,灯全都亮起来之后,他站起身向王风和周楚楚转过身来,皱纹纵横的脸上记录着他所有的历史,他向两个人笑了笑:“你们终于来了!”
三个人全都坐下,面对面地互相打量着。对于王风和周楚楚来说,这都是第二次见唐元清。尤其是周楚楚,以前见唐元清的时候,只把他看做一个比较怪异的顾客,直到后来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她才逐渐了解到这个老人竟然是一个法力高深的前辈,不由得产生了敬仰之情,尽管自己曾在这里工作过好几个月,现在却有点拘束起来。倒是王风毫不在乎地甚至有点失礼地逼视着对方。唐元清微笑着,似乎并不在意,三个人就这样坐了一会儿,唐元清张口说道:“王风,你去过图书馆了吗?”
王风呼出一口气,挺直自己的身体,没有回答唐元清的问题,反问道:“唐先生,您现在是人还是鬼?”周楚楚大惊,她刚想指责王风的粗鲁,眼光却不由的看了一眼唐元清的身后,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唐元清的身后竟然没有影子。她不由得伸手掩住了口。
唐元清微微一笑,干脆站起身来,在两个人的面前来回走了几圈,周楚楚仔细再看,不错,没有影子,唐元清的脚底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唐元清坐了下来,伸手在桌面上拂过,一股浓郁的咖啡味道飘散开来,刚才还是空空如也的杯中现在已经注满了咖啡。王风和周楚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居然挥袖即可生物,这唐元清的法力真是让人无法估量。唐元清伸手拿起一杯咖啡,在嘴边抿了一口道:“对我来说,只要有一个自由的思想,是人是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尽快告诉你们!周小姐,那次你也看到了,我被那些僵尸将我从这阵中拉了出去,那以后我的身体不知道被那凶魂放在了那里,但是我的魂魄却被他囚到了阳山,那时我就意识到我从此再不能够灵肉合一了,所以我给王风你留下了还愿符,希望你到时候来,我就可以将我所知道的这一切都告诉你!”
王风的眼中露出了敬佩的神情,他也伸手端起了咖啡:“唐先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值得你这样去做?还有,谢谢你救了沈容!”
唐元清一楞:“沈容?对,我是救了她,不过那个女娃似乎有什么古怪,我也不好说,一切还得你自己去揭示。王风,你感觉她自从醒过来之后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没有?”
王风不由想起了昨晚疯狂的一幕,脸上一红,连忙掩饰地喝了一口咖啡:“没有没有,她和以前一样!”唐元清紧紧盯着他没有说话,老半天才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王风,想必你已经到图书馆去看过资料了,这件事情在你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了吧?”
王风详细地将自己根据所有的事情推断出的结论告诉了唐元清,唐元清一边听一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的神色。等到王风讲完了,用征询的眼神地看着他,他才缓缓说:“王风,你推理的很好,我果然没有托付错人。不过这里面有几个问题,你有没有仔细想过?”
哪几个问题?”王风边问边想。
“比如说,哪人既然可以控制我、控制周楚楚为什么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你?虽然你法力还不足以很它抗衡,但是你接二连三地破坏他的计划,他为什么不干脆将你散了魂或者消去你的记忆,让你永远都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还有,这个凶冥十杀阵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沈容既不是法师也不是知情人,为什么从一开始那人就苦心积虑地非要将她也拖进来?虽然已经发现了三个阵地,但是其他的阵地在哪里?它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这些问题你都有答案吗?”唐元清连续不断地问。
王风摇摇头,其实这些问题他也想过,但是有无数种可能性,但是仅仅是可能性,并不能因此就有了答案。唐元清继续说:“你现在已经知道凶冥十杀阵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出现的了吗?”
王风点点头,将那天听许焕说的那些东西讲述了一遍。唐元清一言不发地听完,接着说:“但是你知道凶冥十杀阵的实质是什么吗?”看着王风摇了摇头,唐元清继续说了下去:“佛祖当年在修罗地历难时,法力已经通天彻地,但是被自己的心魔所困,徘徊不得解脱。后来自吸心魔方成正果。这心魔却不是别人设计来阻止佛祖修行的,而完全是他自己产生的,这凶冥十杀阵名字虽然凶恶,也被凶魂所利用,但是它的始作俑者实在是佛祖啊!”
两个人都大吃一惊,呆呆地看着唐元清不说话,唐元清郑重地朝两人点点头,继续说:“所谓十杀,其实就是人类十种恶劣的品德,想要修成正果,必须完全毁弃这十种品德。佛祖当日要弃世而升,却又沉溺于十杀中不能自拔,亏得他大彻大悟,化身而出,才能够获得重生。佛祖临走之日,曾将阵势摧毁,但是那心魔却未灭,被佛祖以无上法力迫出体外之后,仍然残存于天地之间,它就是那个凶魂!也就是它这许多年来,怨气冲天,在世界的各个地方助长邪恶势力膨胀,以战争、瘟疫、灾难等手段来逐步恢复这个十杀阵,但是这次它的目的却不是要困住谁!而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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