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死的鬼最是厉害,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坚叔急步往外走。
众弟子不由自主跟在后面。
坚叔来到了水池这边,突然又停下,回身吩咐:.“准备火把!”
众弟子齐应一声散开,阿麦连忙问:“师父,不怕他跑掉?”
坚叔冷笑:“我就知道厉害才用上师祖的灵符,他现在伤在灵符下,行动快不到那儿去。”
“他可是懂得隐身?”
“少担心。”坚叔探怀拿出了一个罗盘,转头往池面漫不经意的一吸气,一股池水立时从池里冒起来,射进了坚叔口内。
坚叔再将水喷在罗盘上,那罗盘的指针立时震动起来,指向东北。
“我们往东北追便是……”坚叔胸有成竹地说。
阿麦没有怀疑坚叔的话,只是看着心痒,亦张口往池面一吸气。
池面一样有反应,只是涌起了一个水泡,坚叔看在眼内,又一声冷笑:“还差得远呢,这就是平日不用功,不尽力之过。”
“师父……”
坚叔又截住:“以你的进度,只怕十年后俯着身子也吸不了一口灵水,做人做事,一定要勤奋,只凭一点小聪明是没用的。”
阿麦垂下头,每当出事他总是后悔得很,但事过天晴,他便又故态复萌。
“你好好反省……”坚叔这句也是老话,每说这种话他总是老气横秋的,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鬼将军虽然隐去身子,那两个灯笼并没有,一左一右距离不变,在夜空中飘前。
飘到了镇外荒郊,灯笼终于停下,鬼将军再次现身,回头一看,后面火把一条火龙似的涌来。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事,叹一口气,往前看去,只想往那个方向逃走最好。
这一看被他看到了两团光。
那两团光在夜雾中就像是两个灯笼般,一左一右,距离好一会也不变。
“啊,自己人。”鬼将军立起兴奋起来,在他的感觉,那应该是另一只鬼。
只有鬼才会左右两个灯笼引路,距离不变。
他当然不知道那并非两个灯笼,乃是汽车前面的两盏灯。
在那个时候,汽车这种东西除了大城市,一般地方并不多见,甚至可以说,大部份的乡民都不知道汽车到底是什么东西,何况一个死去数百年,现在才有机会在地面上活动的明朝将军。
鬼将军大雾中根本看不到那辆汽车,既然以为是另一个鬼在前面,兴奋之下,也没有再理会自己那两个引路的鬼灯笼,急急往那边飘去。
那两个灯笼立时落在地上,着火燃烧,片刻已烧成灰烬。
阿历山大也不知道鬼将军飘来,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荒郊野外,原就有些森寒,那鬼将军带来的阴寒当然不会那么显著。
他与苏姗左右靠在汽车旁边,只看老杜如何将那辆汽车修理妥当。
汽车入夜前本来已经能够行驶,开到那条两边插满了棺材的峡谷,驶不了多远又再出毛病,在这个地方停下来。
老杜只有再施展浑身本领,他原是一个满脑子迷信的人,当然不想留在这种地方,却也无可奈何,那辆汽车就像是跟他作对的,任他怎样摆弄,总是一些反应也没有。
苏姗原是很冷静,但等了一个小时,终于有些不耐烦,以她的思想先进,当然不畏惧什么鬼,但身处这种环境,到底是有些不惯。
阿历山大只是不耐烦,看看天,摇头。不耐烦地说:“阿杜,你是否要修到天亮?”
阿杜喘着气:“老板,天亮前一定修好。”双手抓着汽车前面的铁棒再摇。
这一次汽车的引擎终于发出一阵“轧轧”的声响。
阿杜喜出望外,脱口叫出来:“成了,成了。”
鬼将军也就在这时候飘到阿历山大的后面,接近看清楚,不由停下脚步。
那辆汽车在他来说实在太特别了。
他看了好一会仍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不由再上前一步。
这一步跨出,在他的眼中,阿历山大的双肩头顶突然一下子冒出了三股火焰来。
那三股火焰金红色,半尺长短,在阿历山大的头顶双肩上“突突”的跳跃。
据说男性,只要是正人君子,或者童身未破,头顶双肩上都有三点阳火,鬼怪辟易,不敢侵犯。
这个阿历山大却不是一般阳火,乃是官火,比阳火更要强劲。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就是这种东西,对生人气势凌厉,在鬼怪来说更加霸道。
聪明鬼或者有经验的看见这三把火都远远躲开,这个鬼将军却非独没有经验,而且有点傻气,着见那三把火更觉得阿历山不是活人,脱口大赞:“这个鬼兄弟可真厉害啊!”
他的手才接触阿历山大的身子,那三股官火便“蓬”地爆开来,一股怒潮便倒卷,疾向鬼将军卷去。
鬼将军冷不提防如何闪避得来,刹那全身着火,鬼叫声中,一团火球般弹飞丈外。
阿历山大官火出体,难免一阵森寒的感觉,机零零打一个冷战。
“怎么阴风阵阵的?”他回头望去,什么也看不见,他那双到底是常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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