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回家。”
说完王驼子将那张黑网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又在黑猫的身上连续加持了几道符咒,喃喃道:“真不知道他们要这个干嘛,管他的,”说完又在黑猫身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糯米水,仿佛还不放心,又用墨线弹了一遍,装进一个玻璃瓶子中,确定这只黑猫老实了,才拿出两张符,一张递给魏宁,两人分别吃掉了。
王驼子在山洞中仔细转了转,此时千尸悬阴阵已经在阳光下全部灰飞烟灭,四周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王驼子又将棺材仔细翻了过来,由于刚才光线黑暗,再加上两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喜神的身上,根本没有发现原来在棺盖的里部正中用朱红写着一个大大的“偿”字,围着偿字的四周,密密麻麻用一种奇特的文字包围着,王驼子和魏宁都不曾认得,王驼子叫魏宁拿出一块白布将这个拓了下来。
“偿”偿什么呢?到底这具喜神和葬他的人到底曾经有过什么过节?这些东西又是什么呢?王驼子和魏宁心中虽然疑窦重重,但是幸好两人都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想不出答案,自然也就难得想了。
王驼子出洞找了一处干净的溪流,把身上的污秽全部洗干净了,然后又用糯米水拔毒,和魏宁两人收拾了一阵子,这才带着黑猫走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王驼子又是一条大江通南北,把魏宁折腾得够呛了,但是,水路怎么比的上陆上顺利,等快黑的时候,王驼子带着魏宁上岸,说是带魏宁去找过夜。
魏宁跟着王驼子到了地点,只见是一间破旧的房子,外面用残垣断石勉强砌出一道围墙,但是一间摇摇欲坠了,外面一道剥落了朱漆的大门,门楣上一块牌匾斜斜挂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两个大字“义庄”。在往里面探头看去,一口口棺材整齐的排列在一起,每个下面都用两个木头凳子支着,上面都堆满了白色的纸钱,微风轻轻吹过,纸线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息。
魏宁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原来王驼子所谓的过夜居然是这种专门装死人的义庄中。
所谓义庄,是指那些家里绝户了的,人死了没有地方放尸体的,便将尸体先放到亦庄里面,遇到一个人心好的,有钱的财主,赏口薄皮棺材后,便可以入土为安了,但是现在,义庄大多数都已经破落了,这座义庄破烂的程度,估计都可以申请遗产保护了,里面的棺材也不知道放了多久,里面有没有尸体,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了。
迎喜神 第四十章 柳灵郎
王驼子笑道:“怎么怕了,我们走脚的,如果附近没有喜神客栈的话,那是一定要在义庄过夜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魏宁嘴一翘道:“哪有,我只是…有些不习惯睡…棺材里面罢了。”
王驼子笑道:“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多好的兆头,就是那些不开窍的愚民才忌讳,里面又宽又舒服,躺着不知道有多爽。”说完王驼子率先走了进去,许久没有人际的义庄四处弥漫着一种腐败的气味,王驼子将包袱和装黑猫的玻璃瓶子在一具棺材上一搭,捡了一具比较干净的棺材,擦干净了,然后跳进棺材里面,笑道:“你也挑个干净点的吧,累了一天了,早点睡了。”
魏宁可是磨蹭了半天,心里总是不舒服。一阵阴风吹来,王驼子在神案前点的红烛一阵明灭。更把这个无人的义庄烘托的诡异非常。
魏宁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睡在棺材里面,在地上捡了一块干净地儿,清扫干净,下面铺了衣服,靠着墙壁将就躺了下去,魏宁这才刚躺下,那边王驼子已经鼾声雷做。
魏宁心里忌讳,怎么也睡不着,从怀里面拿出那天在六死五葬捡到的红色珠子把玩,那颗珠子似乎中间裹了一层黑气,原本绯红的表体似乎镀上了一层淡淡地黑边,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涌动一般,想从里面出来,魏宁用力捏了捏,里面仿佛有感应了一般,发出沉闷的声响,魏宁心中开始隐隐觉得不妙,想起它在周家的时候,这玩意儿曾经吸进去过一个尚未成型的鬼仔,莫非这个鬼仔显灵了,以为自己是凶手,要来报复自己?
魏宁干脆将烛台拿了过来,将红珠放在灯下细细观看,果然,在这团黑气中,似乎有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双手双脚蜷曲,就像在母亲子宫时那样。
“师傅,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魏宁想叫起王驼子。
“奶奶的,怎么了,刚睡着呢,就不能让老子好好睡睡吗?”王驼子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睡眼稀松的说。
“师傅。你看,”魏宁将红珠递到了王驼子的手上。
王驼子开始只是随便翻了几下,但是脸上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从棺材里面爬了起来,披好衣服,叫魏宁过来掌灯。
王驼子在他的包袱里面搜了半天,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根一根黄桃木,双手结印,喝道:“
柳灵郎,柳灵郎,生在荒郊古道旁。吾今请尔为神将,免在郊野受风霜。四时八节祭祀你,每日香羹你先尝。赫赫阴阳,日出东方,神斧一断,早离此方。”
王驼子一说,珠子里面的黑气旋转地愈发急促,王驼子又拿出刀,将魏宁的食指扎破,一滴鲜血滴在了珠子上面,珠子发出一种类似高频振荡的声音,象是耳鸣声,声音起伏不定,但的确频率很高。魏宁只觉得耳朵一阵难受,想将耳朵捂住,却被王驼子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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