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云飞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话中隐含意义不言自明,就是说魏宁的太奶奶偷了汉子,魏求喜不是魏家的人。
魏宁听见邬云飞侮辱自己的先祖,顿时手在桌上一怕,大声道:“你胡说。”
“我们也是猜测,只是好像魏求喜的几个儿子,也就是你爸爸和叔叔都好像受到了诅咒,都是。咳咳….英年早逝,所以,很奇怪,我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俗话说下术容易解术难,能用这个禁咒的人,已经是厉害非常了,如果你爷爷真的可以突破这个诅咒的话,那就真的太厉害了,说不定还可以突破生命的长短,长生不死也说不定呢——不过,我觉得魏求喜不可能会有这么厉害,不过这都是传说了,人怎么可能做到永远不死呢?有空你自己问问你爷爷,也许他能真的告诉你躲避诅咒的方法也说不定呢。”
邬云飞的一席话说的魏宁心几乎跌倒了谷底,难道自己真的二十七岁必死吗?
魏宁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一个人永远不要猜测自己生命的长短,那将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可是魏宁呢?
邬云飞拍了拍魏宁的肩膀,道:“小子,你资质不错,好好过,我还有事,就起身了。有空记得来邬家玩。”
说完手中的赶尸棍一挥,带着门后的喜神,消失在夜幕中。
“阴人解道,阳人回避。”在空旷的大街上,邬云飞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魏宁怔怔地看着邬云飞消失的背影,邬云飞的消息对于魏宁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难道自己真的只有八年的时间好活了吗?魏宁神不守舍的拿起摄魂铃,在半空中一摇,林灵素的尸体直直地跟在魏宁的身后,魏宁该上路了。
可是没有走几步,魏宁将手中的摄魂铃一收,在一个已经关门了的人家的屋檐下坐了下来,一阵夜风透着寒意,魏宁忽然苦涩的一笑,道:“真的只有我们两人了。我忽然觉得好累,不如你陪我说说话吧。”
魏宁的话显然是对林灵素说的,但是,此时,林灵素怎么可能回答魏宁。
魏宁自顾自笑了,喃喃道:“八年,八年,真的只有八年了吗?”
“呵呵,八年,八年又怎么样?你都….都….走了,爷爷也不见了,师傅也不见了,留下我一个人,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魏宁忽然站了起来,掀开林灵素的黑色斗笠,林灵素面部僵硬,神色木然,魏宁仍不住伸出手,在林灵素的脸上抚摸,眼中露出一种温柔。喃喃道:“你知道吗,那天在凤凰,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我以为我们真的能…能…成为好朋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却从来不肯认我,难道我哪里错了了吗?”
魏宁看着林灵素惨白的脸,鼻子一酸,“我以为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可是没有想到,再见面居然已经是阴阳相隔,当时你知道吗,那天,那天我看见你,看见你….我真的好想,好想和你一起死去,虽然生的时候我们不能在一起,如果死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心满意足了。”
魏宁忽然神经质的一笑,道:“我和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哎,反正我也命不久矣,以后,我每年都会去看你的,我会带凤凰的米酒,我昨天喝了,真的很好喝,相信你也会喜欢的,还有你给我买的那件衣服…还有星星…”
魏宁怔怔地看着林灵素依然清秀的脸庞,她隔的这么近,触手可及,可是又那么远,阴阳相隔。
魏宁双目一闭,眼角滑落一行清泪。
迎喜神 第七十一章 水猴子
“走了,把你送到了,我就去找爷爷,他一定能够帮我解除这个诅咒的,我不会死,我一定不会死的!”魏宁振作了精神,手中的摄魂铃一摇,洒了一地的纸钱。
夜风吹来,不经意之间吹去林灵素黑色的斗笠,林灵素的原本僵硬的面部忽然轻微的抽搐一下,只是走在前面的魏宁是不可能看到的。
夜色越来越浓了,村落、树林、坑洼、沟渠、好象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只有魏宁若有若无的摄魂铃在响。
“阴人借道,阳人回避”魏宁摇着一串清脆的铃声,纸钱洒满一路,因为赶尸过为惊悚,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一般都是挑拣一些偏僻的地方走,所以,山路崎岖难行,荆棘密布,魏宁走了一个多小时,觉得有些口渴,可是摸了摸怀中的水壶,已经空空。
“刚才在赶尸客栈忘了加水了。”魏宁心道。左右望了望,远远望去,一弯月亮还在黑黝黝的山林边缘绝望地徘徊,一条河绕山而围,河水不时地向上泛着银光,没有一丝风息。
“你在这等等我,我去打水,一会就来。”魏宁对林灵素道,当然他知道林灵素不可能听到的。
魏宁走到河边,借着月色梳理下凌乱的头发,然后拿着水壶装满一壶水,转身要走,忽然脚上仿佛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般,魏宁用力扯了扯,可是那东西仿佛力气越来越大,拉着魏宁就是直接往水里面拖,魏宁回头一看,只见水面浮出一个三四岁小孩般的头颅,披头散发,头部中央有一个圆盘状的凹陷,眼睛闪着精光,嘴却长得像乌鸦的嘴,上下各露出四颗尖牙。
“水猴子!”魏宁心猛地一沉,脱口叫出这个怪物的名字。
原来在湘西一带,长出没着一种叫水猴子的水鬼,又叫“露头鬼”。常常喜欢在浅水湾处活动,专门将水边嬉戏的孩子和洗衣服的女人拉下水溺死,水猴子虽然身材矮小,但是却力大无穷,下手的对象都是妇女儿童,所以,大人们都严厉禁止小孩子去水边嬉戏,就是怕遇到这种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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