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只有要到死的时候,好多事情才会真实。
09
铁魂浊走到血巫的身前,道:“一世英名,没想到就这样毁了。唉!”道不尽的悲哀与叹息的情愫就这般荡漾在了铁魂浊的言语当中。
——对于这个雪山孤老,铁魂浊还是很有好感的。
——而至于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铁魂浊都是很有好感的。
“你有点后悔还是害怕呢?”血巫不以为然,神情自若。
雪山孤老nbsp;(14)
看到血巫的这副神情,隐隐约约的,铁魂浊感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好像知道这么一个人似的,但是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就不得而知了。“不是害怕,只是惋惜!”血巫冷笑道:“你的惋惜可能也太过分了一点吧?要是你不惋惜的话,恐怕我的‘玉茹玉’还没有展现,你的少央剑也就刺了进去吧!”刚才铁魂浊在准备刺田径仇后心的时候,的确曾想过自己是不是该刺的问题,也因此而稍稍地停歇了一点点,想不到的是,血巫尽然看在了眼里。
铁魂浊干咳道:“这个,好像是人之常情吧!毕竟,任何一个人都是不会对一个老人家贸然出手的。我不想做那么残忍的事情。”血巫笑道:“那你是说我残忍说我没人性喽?”血巫双眼逼视铁魂浊,似乎不问出一个所以然来也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受此一眼看视,铁魂浊内心腾地一下,竟然没能够反抗出来。
血巫道:“在战场上,任何一丝一毫的怜悯都是奢侈,都是浪费,都是在无视自己的生命。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不死的战神?你不过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你有什么资格去怜悯他人呢?你怜悯他人的唯一结果也就是自己死亡。如果你希望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是对手,你希望的是自己的对手活下来去击杀自己更多的同胞的话,那么,你怜悯吧!”
这一下,铁魂浊只感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好像被冰剑狠狠地刺了一下。可是,他却清晰地发现,自己的心脏并没有流出鲜红的血液,但是,却莫名地疼得厉害。至于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铁魂浊还真的搞不清楚。
“嗯,对的。在战场上可是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心慈手软的。你这孩子根骨不错,就是性格方面太过感情、太过优柔寡断了!这样子不是大将的风采,你应该听这位哥哥的话,好好锻炼一下自己,当断则断,不断则乱。战场上可是不允许你博爱的啊!”一个声音,苍老,而且慈爱。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场景,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田径仇?
血巫和铁魂浊都是一惊,额上的汗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居然还没有死。是“玉茹玉”没有击中么?还是这个老人有什么特殊的功夫还没有显露出来么?这个时候,看着田径仇慢慢地爬起来,拍打自己身上的碎雪,血巫和铁魂浊感受到的只不过是从未有过的寒冷与惊惧害怕。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老朽的人儿,在灵器“玉茹玉”的重击下,竟然能够生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田径仇慢慢站起,看着这两个先前还镇静的年轻人因为看见自己又活爬起来而震惊的样子,感觉到好想笑。
雪山孤老nbsp;(15)
——年轻人,还是年轻人啊!尽管干劲十足,但是还是没有见过世面,阅历上还是那么的薄弱。
本来,田径仇是不可能避过“玉茹玉”的绝杀的,但是铁魂浊没有在他的身后下手,再加上他七十年的功力,以及身上的一柄神器,那么,他也就免遭此难了。田径仇本来打算的也只不过是查看一下这两个小子到底有多少斤两,是不是适合当自己的接班人,所以在喂招的时候,也就稍显狠辣一点。只不过田径仇想不到的是,这两个家伙居然对自己使用上了灵器。“要不是老夫这把老骨头硬朗,还真的要死在这两小子手里了呢!”想起刚才那冒险的际遇,田径仇心里还是隐隐的觉得后怕啊!
——这么多年来,在浴雪高原上,他可算是第一次遇到了劲敌了呢!
田径仇手握一枝长箫,缓缓站起,看着两人道:“这是我的武器——‘圣箫’,虽然和你们的少央剑、‘玉茹玉’相交算是差了一个级别,但是也还算是一件好武器了。今天要不是有这个老伙伴,我这把老骨头还真的要散架了。”
“你还没死?”血巫和铁魂浊异口同声,不前不后,同时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田径仇嚯嚯一笑,道:“那么希望我老人家死啊?你们两个小子还真是没良心啊!”话语刚到这里,猛然间田径仇咳嗽了起来,整个人刚刚站着的,一下子倒了下去。
10
——老人怎么一下子这样呢?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铁魂浊一个箭步,踏了上去,一把捞住田径仇,看着他一口口地呕血,心里着实不忍,道:“老伯,你何故这样啊?”田径仇憋住一口血道:“没关系的。这一切都是老人家我自找的。这不怪你们的。咳咳。”血巫踏前一步,道:“老伯,在下对你不起了。”说着,单膝下跪,拜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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