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瞅准时机,猛扑上去,紧紧抱住过老大的身体,喊道:“你快走,不要管我。”
那女人手下一松,身子一滚,惊声道:“傻小子,快,快松手......放开他。”
张大胆齐地一震,不知她为何要自己松手,但很快他似乎就已明白。
他只感手上一阵刺痛,原来在他抱住过老大的同时,过老大也反抓下来,在他手背留下数道伤痕。
那女人再次惊叫:“不好。”贴地一趟,双脚踢向过老大小腿。
过老大身子微地一晃,却没有摔倒。说时迟那时快,她身影一起,左手纤指勾爪,穿向过老大的咽喉,右手使出一招双龙取珠,直取双眼。
僵尸再过厉害,那也比不得活人灵活,何况此时张大胆仍牢牢将他扣住。只听夜下黎明发出一声凄号,过老大的双目顿成两个可怕的窟窿,黑血不断汩汩流出。
过老大虽是僵尸,没有痛苦,没有思想,但从方才的凄号中,显然他已发怒,只见他松去张大胆的手,迅雷般抓住那女人的双臂,将她整个人提起来,甩飞在院中的一堆稻草上。
而几乎同时,张大胆竟也双手一软,跌开丈远。
那女人摸了摸手臂处的伤口,挣扎爬起,忽地,她感觉身下似压着什么?立即拨开稻草一看,顿然失声道:“这......怎有这般多的死人?”
尸下无魂
张大胆道:“那些人都是过大哥的伙伴,全部都冤死在了这里。”
那女人道:“那这些人为什没有像他一样变做尸人?”
张大胆看了看她,道:“这我也不晓得。”
突地,那女人惊呼道:“傻小子,小心。”
张大胆忽地回眼,看见过老大正‘噔噔噔’向他过来,就到眼前。
那女人一声惊叱,随手抓起一具汉子的尸身,抛将过去。
过老大不躲不闪,死尸砸在身上,他只摇了两摇,径扑向张大胆。
此时,那女人业已赶到,只见她娇身一贴,两手一锁过老大的下颌,双腿从他的胯下穿过,使出一招老树盘根,水蛇般死死缠住他的下盘,尔后身形一倒,一起往后摔去。
沉沉的,重重的,如山崩洪水,那女人口中即喷出一口鲜血,压在了下面。
只听她道:“傻小子,还不快走,你我根本奈何不了他。”
张大胆断然道:“我不走,你我素不相识,却能这样舍命救我,如果我走了,岂不连畜生都不如。”
那女人又喷出一口血来,气急道:“你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难道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不成。”
张大胆道:“那我也不走,就算死了,也决不做出那种舍义的事来。”
那女人道:“傻小子,我死不足惜,但你却决不可以言轻,否则,我此不就白费了。”
张大胆道:“可是......”
那女人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你听我说,你真的不可以死。”
张大胆糊涂道:“我是谁?我不就是张大胆吗?”
那女人凄凉一笑,道:“张大胆,不错,你确实叫张大胆,可你的身份却不是张大胆。”
张大胆更加糊涂道:“我不明白你的话。”
那女人又紧了紧锁住过老大身躯的手脚,道:“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现在你只要记住,你活着,远比死了更艰难,更有价值。”
张大胆一阵迟疑,道:“可是,你......我......”
那女人笑了笑,平静道:“什么也别想,去吧!傻小子。”
张大胆看着她,退身到门口,他心里清楚,就算不走,也是无济于事。他黯然想道:“她为什要这般舍命救我?我到底是谁?和她又有怎样的关系?”从小在四平街长大的他,此刻才发觉对自己的身世原来这般的不了解。他又望了望她,发现他已不再动弹,但一直挣停不休的过老大,却怎也挣脱不去她的束缚。
晚来一步
他深深叹息,内心愧疚不已。
正当这时,背后突有人气喘咻咻道:“张大哥,你没有事我就放心了。”
张大胆一喜,果然,说话的正是荷心,他焦急道:“妹子,你快去救救她。”
荷心怔了一怔,疾行过去,但见院前地上,一具面貌恐怖,立身不起的僵尸,身下压着一名似已死了的女人。她二话不说,疾手取出一只土黄色虫体的百足干虫。
张大胆不明她拿出一只干虫来作何,但观眼此虫,极似之前见过的魂三魂其一的深暗无眼虫。其实他哪里晓得,深暗无眼虫通体为金黄色,在此类虫中毒性贵为最强,荷心手上的干虫虽与它是近亲,但百足干虫却是无毒的。
只见荷心拔下头上一根发丝,在虫头下部三分之一手指处绕上数圈,走到僵尸过老大头顶,低头看了眼他,突地咬破右手中指,挤下数滴鲜血在他嘴中。
张大胆呆立道:“妹子,你这是?”
荷心抬起眼,看了看他,小心把手上的干虫放进僵尸过老大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过老大就如睡着一般,慢慢停止了动弹。
荷心突地挥手道:“张大哥,麻烦过来一下。”
张大胆走了过去。
荷心又道:“她可是张大哥的熟人?”
张大胆瞧着那女人,鼻子一酸,低声道:“她死了?”
荷心道:“还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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