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南边的人们就一直把荔枝奉为神果,荔枝树奉作神树,都相信它是女娲的化身,可作驱邪避凶之用,当然这一切只是个传说,张大胆就不相信这一切。兴许南方多出僵尸的地方,荔枝树皆可成林,人们为尽快且彻底消灭掉这种可怕的非人物类,就依地取材,用荔枝数烧燃,久传久之,人们都误认为荔枝树有驱僵辟邪的功用。可不管怎么说,对付僵尸,用火化灰该是最直接,也是最管用的办法了。
而荷心确说她用嘴吮吸,此种防尸僵变的做法,确让人难以信服,更不用说闻所未闻了。可是,他已经答应过,以后都不会再去怀疑她,但是——
内心焦灼不定的张大胆,不知是该相信荷心说的,还是该相信——
活眼神算又道:“我知张兄弟心中为难,因为她曾救过你,此不论换作谁人,也是不愿相信她会骗你的道理,或许,她也有她的苦衷,不过——”突话锋一转,接着道:“兄弟可有想过,有些事情会否早就有人安排好的,来博取兄弟的信任。”
张大胆喃喃一声,道:“不会不会,她不会是那样的人。”
活眼神算道:“俗话说,知人知面难知心,兄弟就这般的肯定么?”
张大胆迟疑着,心里一片紊乱。
只听曾老头长叹一声,道:“瞎子的话可不谓道理,知人知面难知心,兄弟,如今你身上已种下尸毒,如不再行医治,只恐性命堪忧啊!”
张大胆俯下头,拉上袖衣,手背上的黑线依然清楚,伤口处还残有着荷心留下的粉迹,看了看他们,声微道:“我信得过她。”
曾老头愕然一怔,看了下活眼神算,朗声劝起道:“张兄弟,你好生糊涂,此种不明来历的女子,怎可轻随信得。”
张大胆犹豫了下,还是道:“曾兄莫说,我已讲过,我相信她。”
曾老头叹了一叹,一时哑语。
老朱插上一句,道:“张兄弟重得情义,果真叫人好生佩服。”
大胆龙心
活眼神算也叹道:“曾兄,此时你该明白,瞎子为什要阻留你了,你好好劝劝他吧!向来他都比较听你的。”
曾老头面色一正,托起几桌上的茶碗轻轻刮了数刮,却不饮喝,缓声道:“兄弟重情待义,固然是好,但也得分清恶善黑白不是,听曾兄一言,往后你还是莫要去见她为好,至于兄弟体内的尸毒,就留在府中让瞎子为你医治,你看怎样?”听来此番话极似在和他商量,但言语话间,显然已将荷心定性成不好的形象,就算还不是恶人,却也有着极大的嫌疑。
张大胆此时心中可说是乱如团麻,既是苦恼、疑虑,一边是最为敬重的曾兄的劝说,另边却是当日的救命恩人。
正当一无所措间,突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倘若荷心真在故意接近他,那她图的又是什么?假如他身上无什所图,那岂非就可排除荷心有叵测之心了,而她为什要欺骗自己,兴许真如神算所言,她是有什苦衷的。他自认身上并无他人惦记的东西,才会这般想到。
心中悦下,行将想起的疑点道与大家听。
可他方未及开口,活眼神算却先道:“实其有一事,想我现该让张兄弟知晓了。”
张大胆怔了一怔,放下预说的话,问道:“神算有何事情要告知我?”
活眼神算道:“张兄弟可知自身的生辰八字是何时?”
曾老头手下一抖,碗口一震,脸色微变。
张大胆楞了楞,一时倒还真回答不出来。
原来,张大胆幼年父母早丧,对于自身的生辰,大致只能记起生时之年,抑不知是当时母亲走的仓促,还未及告知他,还是母亲告知他时,他且尚幼,故而早给忘却了。总之,他真不知自身的生辰八字具在何时。
活眼神算等待半晌居不见答复,便又道:“其实瞎子早已知晓,兄弟命极贵胄,与龙庭遥池,有道是:‘蛇之长足,皆还是虫。’兄弟的龙心天命,可不是蛇虫所化,想必兄弟还不知,一颗龙心,足可抵却万千的凡胎俗心么?”
张大胆越听愈发糊涂道:“神算讲的什么蛇足龙心,叫兄弟好生不明白。”
曾老头突就朗笑一声,道:“哪里有蛇足龙心,我与朱老板怎不曾听见,张兄弟听见瞎子讲过了么?”瞟一眼老朱,使了个眼色。
老朱顿干咳了两下,糊里糊声道:“什么龙心?哪来的龙心?”佯装四下看了看。
曾老头见之,暗自舒了一口气。
岂知,老朱四下看后,突一拍脑门道:“哦,我记得了,神算讲张兄弟有一颗龙心,唉,这怎么可能呢?决不可能,神算要不再与我等细说细说。”
曾老头脸上一阵惊诧,黯忖道:“老朱可是怎了,难道他不知此间的厉害么?”心念动处,眉目顿轩道:“我看今日咱们就商议到这里,有什事情,待吃下饭再说,我这就叫下人备席去。”长衣而起,故意看了下张大胆,又道:“麻烦张兄弟与我一道下去,顺便可瞧瞧你干娘已经好些了没。”
鬼婴荷心
张大胆定定坐着,动也不动道:“曾兄——神算的话,我已经听得极为清楚,你又何必还要再行隐瞒我?”虽说活眼神算讲的,确实句句在耳,但当中的意思,实其还不甚明了,只感隐约之中,似乎隐有某些关于自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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