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笑了一笑,道:“妹子整天都没吃上东西,肚子岂有还不饿的道理的,来——就让哥哥帮你把粽子解了。”手松开荷心,三两下便将一只粽子脱了皮,露出丝丝尚冒着热气的糯米来。
荷心看了看他,迟迟未接。
张大胆笑容微僵,似有不悦道:“妹子不喜欢吃粽子,我便就扔了得了。”佯作将粽子扔出。
荷心一阵焦急,道:“别,别扔。我......”诺诺接着道:“喜欢吃。”
张大胆递上道:“那妹子为什么还不吃。”
荷心道:“我......我......”突地一笑,伸手接过粽子,笑着道:“谁说我不吃的。”咬去一口,忍不住赞扬道:“这粽子真好吃。”又咬吃一口。
张大胆道:“我知道妹子没吃过粽子,好吃就多吃点。”
荷心一楞道:“哥哥怎么知道我没吃过粽子?”
张大胆一顿,道:“哦,妹子你不是说,你从小一人生居在深山,所以我料猜妹子一定没吃过粽子了。”
荷心僵色的脸转作一笑,看着张大胆,连吃数口。忽然,她脸色僵变,只听‘叭’的一声,手中剩吃的半只粽子摔掉地上,扁在一起,她手紧紧捂住胸口,跌跌说道:“张......大哥,我......”
张大胆脸上笑容一敛,道:“妹子,你没有事吧?”
荷心强忍了住,道:“哥哥放心,我只是胸口有点不舒服。”
张大胆哈哈数声大笑,道:“胸口不舒服,那就对了。”
荷心惊讶道:“张大哥在讲什么?”
张大胆目光一正,道:“我说胸口不舒服,那就对了。”
荷心微楞,不解道:“荷心不明白。”
张大胆笑道:“因为你是半人半鬼的怪物,你的心是裂开的,你需要吃人心来弥合,你一生不知吃了多少的人心,所以只要是糯米做的食物,你都从来不吃,如今你的心在痛,那不就是对了。”
荷心胸痉疼痛,变色道:“你不是张大哥,你是谁?你......的粽子里有诈......”
张大胆嘴角一笑,道:“我好不容易寻到一只千年不死骷髅头,刚好可煮两只粽子,本来想等你都吃了,看来我是高估了你,这么快你就顶不住了,哈哈哈......”仰头不住大笑。
荷心连退数步,惊色道:“千年不死骨,烂煮烂心头,你怎会这种阴毒的术法,你......究竟是谁?”
蓦地一击
张大胆狂笑一声,道:“想你师父当初该和你提过,昔年湘西道上有一男一女二人,平生做下不少壮举事迹,连官府也是奈他二人不得,想起来了么?”得意于色,目甚光亮,显是对旧年生平自我极当佩服。
荷心想起他的手段及所提,思道:“好似幼时师父确曾说起,他说湘西黑道有一男一女,男的懂行尸门邪术,女则善于异蛊奇毒,传言此二人有驻颜异术,平间饮朝露,食五毒,住棺木,栖的地底。日间息养,夜晚起来作事。及所作之事,无不一件不是恶盈丑事,江湖上皆称他二人为阴阳双尸。据说男尸极其好色,叫他虏去淫玩的良家女子难计其数,女尸研毒钻蛊时,亦也不知有多少无辜壮男遭残手下。反正,此二人皆都是大恶之人。”想到此处,另想:“我虽是半人半鬼,可比之你等,却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里的事情,要我道出你等的名号,实嫌脏了我的口。”凌目一轩,不置可否。
张大胆瞧她半晌不见出声,还道她或许未听见过自己的响头,便道:“你不晓得我的响号不打紧,但你若把‘道陵尸经’交出,我便不与你为难,好自掂量掂量罢。”
荷心冷冷一笑,道:“‘道陵尸经’乃吾师传授,凭甚要给你。况哉此书系道山宝物,弘的是正途,扬的是气义,你一邪恶徒人,岂配闻阅此书。”怒目如赤,涛严拒绝。
张大胆怒道:“臭丫头,莫指阳路你不走,即般如此,休怪我不给客气了。”
荷心道:“正谓邪不胜正,有什手段,使将出来便是。”
张大胆阴恻恻一笑,身子突地一侧,陡手翻转,嘴上大喝一声,袖口里一件物事如离弦利箭,疾飞出去。荷心微地一怔,脚下一掠,连退数步,站稳在荷花池边上。
寒风刺脸,那见物事擦脸飞过,‘咚’一声落入在身后的池水中。
荷心道:“雕虫小技,休来卖弄。”
张大胆道:“雕虫小技也足可送你性命。”
荷心冷冷道:“是么?”左脚踝骨处忽觉一紧,似被地底上来的冤鬼抓住一般,使劲拽她下去。惊色之下,俯眼下瞧,一只枯白森寒的爪子自荷池水下伸出抓住了她。忽然,又有一只手迅雷般自水下探出,抓住了右脚。身体倏然失去重心,仰面摔倒,荷池中水花飞溅。
张大胆哈哈大笑,道:“臭丫头,尝到本大爷厉害了么?”
蓦地笑声一顿,容色变换,瞪着眼木望池面。
荷心滚下池底,挣扎了几下,便就站了起来。发身湿透地冷眼看着他,缓缓道:“雕虫小技。”
张大胆怒道:“臭丫头,你没吃下那粽子?”
荷心道:“你道扮做张大哥的模样,学着他说话的声音,便就能瞒的过我么?你也太小瞧了我。”
险巧退敌
张大胆面上一刹,恨得切齿咬牙,生不能就地煮了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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