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道出缘由后,道:“我猜她必定回去了飘飘院,当下紧要的事情,是不知妹子可有把握降伏那尸,救人性命?”
荷心道:“大哥放心,我定将竭力而为。”
张大胆道:“有妹子这句话,那就放心不少了。”
荷心仰头望了望天色,道:“时间正好。咱们走罢!”
张大胆道:“上哪?”
荷心道:“当然是去大哥的家了。”
张大胆疑惑道:“去我家?”
荷心一笑,道:“恩,去你家。”
张大胆楞了一楞,挠挠头,恍然一悟道:“我明白了,妹子去大哥家是想寻一两件称手的刀棍,用来对付那尸吧!可是......我家好似并无厉害一点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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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心终于忍耐不俊道:“我的傻大哥,我们这又不是去打架,要那刀棍作甚。不说刀棍大哥家没有,便是有了,于那僵尸奈何作用。”言笑间,脸忽攸一变,刹那扭结成纹。半屈下身子,手颤抖着按捂在胸口。
张大胆呆呆一愣,不明突然间是出了什事,便猜探道:“妹子的心病还不见好么?”
荷心身心一震,道:“大哥怎知晓我有心病?”
张大胆道:“当日在关帝庙,便见妹子这样难受过,不知妹子犯的是何种病理,可有找大夫好生瞧过?”
荷心心中一暖,忖道:“原来是这样。”思量了下,咬一咬牙道:“张大哥,妹子先前不是与你提过,其实妹子不是......”打定主意,欲将一切秘密都告知他时,陡料一阵孩童的笑声突就打断了她话。
深宵幕夜,荒芜的老宅子里,可哪来的孩童笑声。
笑声飘悠不定,似曾远近。
荷心脸上一诧,瞧了瞧张大胆,他正裂开大嘴木楞般盯着她。荷心一怔,叫着:“张大哥张大哥,你这是怎的了。”
张大胆盆裂的大口中半晌才迸出两个字:“姐姐——”
荷心大吃一惊,骇异道:“张大哥,你......怎叫我姐姐?你的声音怎都变换模样了?”
张大胆嫩稚的声音道:“姐姐是姐姐,小文是小文,姐姐要陪小文一起玩,陪小文一起到小文的家去玩,小文一个人在家好孤单,好怕怕。”
荷心闻音骇然退却,自幼得南阳仙人真传,擅术习法,不惧鬼怪僵尸,此间闻听见此番话语,竟被惊退数步,疑问道:“张大哥,小文是谁?”
张大胆道:“小文就是我呀!姐姐不认识小文了,不要小文了么?”呜呜咽哭了起来。
荷心一阵木然,喃喃着道:“小文小文,小文是谁?这名字听来怎的这般的熟悉。”
张大胆喜涕破笑道:“姐姐记得小文了,姐姐记得小文了......”如孩童般扑进荷心怀中,好生磨蹭着,欢喜不止。
荷心仍旧楞着道:“小文是谁?怎的名字这般熟悉。小文是谁?......”忽觉胸口一阵剧烈的痛楚袭来,一下痛醒,用力一把推开了张大胆。
张大胆格格笑着,拍手欢雀道:“姐姐来陪小文玩了,姐姐来陪小文玩了......”
荷心怒道:“哪来的妖孽,胆敢栖附张大哥身上,惑言作乱,识趣的便自速离去,休得逼我动手,免得悔之晚矣!”袖口一抖,一串尖悦的铃声荡出。
张大胆遂忙捂住双耳,极其难受道:“姐姐不要,小文难受。姐姐不要,小文难受......”
铃声骤停。
荷心只感胸意吃紧,张口哇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落目瞧去,胸口处竟插着一支怪异的簪子。摇了两摇,险些跌倒,缓缓抬头望向张大胆,声微道:“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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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胆表情一变,恼怒道:“姐姐抛弃小文,姐姐不要小文,小文恨姐姐,姐姐答应过永远不离开小文的......呜呜......格格......姐姐流血了,姐姐流血了......”看见荷心胸口血流不停,立又拍手称快。
荷心胸意翻涌,血不断往外汩出。强忍住疼痛,叱道:“妖孽,纳命来。”腕手一翻,手中多了一支乌黑寒光的锥刺,脚下掠处,径扎向张大胆胸口心脏处。
张大胆视若罔闻,痴痴格笑不动。
眼见尖利的锥刺便要扎进胸膛,性命难保。
荷心却突地身形一驻,呆立着喃声道:“张大哥......”
微迟疑间,张大胆忽然抬手,抓住荷心胸口插着的怪簪,猛地拔将了出来。
血如泉水般飞射而出,溅了张大胆满头满脸,恻笑着道:“姐姐答应过永远不离开小文的,姐姐答应过永远不离开小文的......”
荷心只觉头晕目眩,脑中登时一片空白,便如那尘世中的浮云,灵魂轻的就要马上脱离开身体,随着风夜飘飞起来。
蒙蒙胧胧,模模糊糊间,张大胆的模样竟变作了南阳仙人。荷心喃喃迷糊道:“师父,莫非你消匿了这许久,果真已不在尘世了么?徒儿如今看见了你,也是已经死了么?”
南阳仙人瞪目道:“不孝劣徒,人鬼疏离,休要留恋人间,祸殃他人。”
荷心辩解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师父,徒儿来到这儿,乃是尊令奉命,来挽救苍生的。”
突地,南阳仙人的模样又回原成张大胆,依旧那样傻傻笑着。
荷心悦道:“张大哥——”
张大胆不曾应她,又变换成了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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