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向眼看去,老尸历小姐一双脚正踏在瞎子摆的‘神人’里,竟怎也拔将不出,四枚铜钱烁亮起红光,似极正与尸人较着劲一般。
其时天方已现微明,张大胆飞身奔来,见着老尸模样,不禁道:“她......她怎地这般似她......”
曾老头道:“似谁?兄弟讲她似谁?”
张大胆道:“我也不晓她是谁?但我看着就似极。”
曾老头被搞的糊涂了,道:“张兄弟的话,我怎好像不明白。”
活烧僵尸
张大胆就把追猫来到一间屋子,意外发现那架古琴,又在琴肚里发见一卷帛画,见了画中的女子等简单讲了一遍。
曾老头听罢,惋叹一声,道:“张兄弟见到的,该是历家四小姐历世瑞无疑了。”
张大胆道:“幼时常听他人赞起历四小姐生的貌美非凡,果其不虚。”想起飘红的相貌倾倒了整条四平街,这历四小姐既和飘红长的这般相像,世后被人们赞论起当也是情里当中之事。
突地,忽又想到了什么?不禁怔怔望向那老尸,道:“历四小姐......那般好看的容貌,怎变的......”叹惋不绝。
直听活眼神算清啸一声,腾空跃起,去时右足尖在老尸历世瑞臂上轻轻一点,借力往上一纵,反身旋了一圈,跨腿坐到了尸人肩颈上,腰身一弓,腿脚闪电般锁向尸人双臂,如铁塔一般,竟和尸人叠了一起。
活眼神算这一手来的巧妙精到,但在张大胆看来,一个大男人坐到一个女子肩上,实甚不太雅观,还好这个女子已是尸人,否然到真不好。
老尸历世瑞全身僵硬,先足下给‘神人’困住,如肩上又坐上这么一个人,生前虽柔弱娇嫩,此刻却是甩也甩不掉,弯也弯不倒,惟得更大声的嗷嗷叫嚷。
活眼神算道:“张兄弟、曾兄,还不赶去搬来柴禾,活烧了她。”
张大胆迟顿着嘀咕道:“活烧了?都说历小姐活着时性格温柔婉约,去时受了一遭罪不够,死后这般多年还得再遭一回,想起来她的命真苦。”心中嗟叹不已。
曾老头道:“张兄弟,还楞着作什?赶快搬了柴禾烧尸。”
张大胆望着老尸一眼,甚觉她很可怜,虽说僵尸留着只会害人,就是烧了她也不见会知疼痛,但一忆起那古琴中的帛画,画中人像是多么楚楚动人,叫人怜爱,更难受的是看着她时,心中却想起了飘红。他实不愿再多看多想,扼腕去了。
不一片刻,两人捆来大把柴禾,尽悉堆在老尸足下,老尸历小姐似也能知道着什么?嗷叫的声音更加彻底。
活眼神算左手扳住尸人下颌,右手一撕左臂衣袖,扯下大块布来,捂紧着尸人嘴巴,不令其叫嚷,急喝一声,道:“点火烧尸。”
曾老头诧惊道:“瞎子,你不下来,我们如何来点火。”
活眼神算道:“不打紧,照烧就是。瞎子在这里,她才能老实。”怀疑曾老头仍是担心着不点火,故又补说一句。
搬捆柴禾时,张大胆顺手在厨房里拿了盏油灯,拿出身上在历家老宅的房屋中顺带出来的火刀火石,燃了灯火,自己实不忍心下手,只好把油灯给了曾老头。
曾老头连灯带火一起扔向柴堆,灯中的油挥洒出来,柴借油火,一下火舌就直窜的老高,片刻旺火便把老尸历小姐的面幕都给遮盖没了。
荷心在哪
张大胆瞧这火势凶猛,担心道:“火太大,神算要尽快出来。”
活眼神算道:“瞎子这就出来。”轻喝一声,如展翅大鹏,一飞冲起,高来数丈,腾空踏来,轻声落地。
张大胆紧身上前,帮助活眼神算扑熄衣袍上三四处火点。
活眼神算道:“谢了张兄弟。”
张大胆笑道:“神算讲的客气,区桩小事,还要言谢。”
曾老头道:“二十年了,瞎子这手‘飞鹰踏浪’,不仅未见怠下,反更精进了不少,实叫我佩服不少。”
活眼神算道:“曾兄又何尝懈下过武艺,想必曾兄的成名绝技‘行戒八尺’,已是纯熟的很了。”
曾老头打着哈哈道:“彼此彼此。”
忽闻张大胆一声大叫,道:“糟糕,荷心妹子......”胡乱拣了火堆中一支火棍,奔向屋子。
曾老头道:“我也跟着去瞧瞧。”
刚到门口,却见张大胆一脸慌张从里面冲出,道:“糟了糟了,找不见荷心妹子,曾兄......妹子她......恐是已遭了尸毒。”
曾老头道:“兄弟莫要焦慌,屋里不见,咱们到院子找找。”
张大胆径直去向瘦棺,见打开的棺内空无一物,心中犯嘀,又来到摆藏那些汉子的尸体的墙下,掀开干草,见几具死尸都尚在。
那边曾老头寻过别余地方,拿着一截断绳,过来道:“那边地上有干血,还留下这个。”
张大胆惊起道:“马儿。”
原来,这两日发生这么多事情,早忘了自家院中那栓着的枣红小马,如今一忆,似乎昨晚就已不见马了。
不免忖道:“马儿肯定是受到尸人攻击,自行挣脱缰绳逃了,马儿力气大,逃的快,荷心妹子则是个娇小女子,却又怎般逃的了,她还这般年轻,就......”想到此处,伤心不已。
曾老头虽知道荷心身受重创,手脚亦还不行动弹,便就是死不了,怕也落不得好兆头,只是心下还是有些疑惑,怎般尸人在这,她却不见人。见张大胆伤心不忍,便宽慰起他道:“吉人自有天佑,荷心姑娘道行莫测,张兄弟大可放心就是,况且找不见人,未免不是件好事,兴许她突有急事,不及相告,便先走了也未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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