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夫人轻手按住了他,道:“烨儿,你好好躺着,娘知道你没事就放心了,娘亲走后,你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要记得答应过娘的话,好吗?”
朱慈烨一脸疑惑道:“娘亲要走,要去向哪里?带不带着孩儿一起?”
曾老夫人笑了笑道:“傻孩子,娘老了,该是去侍奉小姐的时候了,我家的烨儿现在已是大人了,不用再需要娘了。”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朱慈烨伸手去抓,想要抓住曾老夫人,却没有抓住,眼见她就要出了门,心中焦急,不觉大声喊道:“娘亲,不要走......”
战死沙场
“张兄弟,你终是醒了。”身边有个女人喜悦道。
朱慈烨一愣,坐起四下一瞧,房内空落落的,只有习娇娇一人守在床边,他不住凝望向房门,门户禁闭,心中顿涌上一阵失落。
习娇娇关心道:“是不是做恶梦了?”
朱慈烨看了看她,终于忍耐不禁,放声大哭了起来。
习娇娇用袖衣给他点拭着眼泪,道:“兄弟莫要哭,我知道你想夫人,我......又何尝不是。”劝着别人,自己反也跟着落下泪来。
朱慈烨喃喃着道:“娘亲,我要去寻娘亲......”挣扎着下了床,鞋也不顾穿,光着脚就去。
习娇娇紧上去挽住了他,道:“张兄弟刚醒转,还是多多休息,迟一些去看夫人的好。”看见他这般激动,生怕又要急火攻心。
朱慈烨哪加理会,身子直往前蹭,但手臂给习娇娇制住,半步也是前行不得,心中一急,反身猛推了习娇娇一把,手臂松开,转身便走。
习娇娇不加防备,‘哎哟’一声,一跤摔倒地上,她先前身受重创,精元俱给他人吸走,便就是活了性命,也是半时一刻难以恢复如初,此给朱慈烨情急下使力一搡,自是跌得苦不堪言。
朱慈烨抢去开了门,方要夺出,忽听见身后‘哎哟’一声入耳,一呆之下,才发现习娇娇倒身在地,模样痛苦。遂回转去,忙挽扶起于床沿坐下,看着习娇娇摔落不轻,既歉疚且自责,抬手‘拍拍’重重的连打自己两记嘴巴,骂道:“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习娇娇心中疼惜,一把抓紧他的手,不让其再打,道:“张兄弟,我有话对你讲。”
经得习娇娇中插一跌,朱慈烨顿平静了许多,道:“习老板有什话,讲来就是。”
习娇娇道:“张兄弟,你可清楚我的身份?”
朱慈烨一脸迷惑,实不清知,但听她这样问自己,心想当中必有什文章,想起曾老夫人是他亲生母亲带小的奶娘,当下大胆猜道:“你也是......我母亲身边的人?”
习娇娇点了点头,道:“张兄弟真是聪明,我父亲原是你母亲楚家的一名护教,我从小就在楚家长大,和小姐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练武,一起闯祸,我虽是一名下人的女儿,可小姐一直待我如亲姐妹一般,我们整日形影不离,那时......是我一生过得最开心的日子。”眼中掠过一丝幸福,显然是已陷入进憧憬,但只过一下,便就一叹,接下道:“后来你父亲到了云南,楚家也就跟着发生了变故——”
朱慈烨心里清楚,那变故是什么?
习娇娇跟着说:“楚家父子自要收留你父亲的那天起,我和父亲便就一直追随着他们东征西战,直到后来楚老爷和我父亲都战死沙场,楚公子失踪,我才和小姐护着你父亲逃到了缅甸,在那里,小姐嫁给了你父亲,但没过多久,吴三桂那奸贼为了讨好满清皇帝,设计抓了你父亲,这时,我已和小姐来到了凤凰落,当小姐知道你父亲被抓后,欲引身自焚,追随你父亲同去......”说着说着,再也讲不下去,泪如珠帘。
遗言谜团
平静了下,她跟着说:“小姐去后,我欲追着一同随去,可那时你太小了,我心中不忍,要替小姐看护你,才一直活到了今日。”说着从身上拿来一本书,递过道:“这是你娘舅要我交给你的,你好生收着。”
朱慈烨诧异道:“我舅舅——”
习娇娇道:“哦,我忘记告诉你,朱老板正是楚公子,你母亲的哥哥,这也是我到了山上才知道的,后来听公子说,他那日掩护我和小姐突围后,自己也带着十数人杀了一条血路,冲了出来,可是清兵很快又追上了他,后来,公子手下的人都战死了,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正在公子无奈要以死盟志的时候,突然来了个紫衣人救了他,把他带到了凤凰落,公子此后就在山上待了下来,一直到我和小姐上山,我们才知道公子原来还活着。”
朱慈烨道:“那紫衣人一定就是啸阴天王了。”
习娇娇道:“不错,正是他。”
朱慈烨接下书,见是一本《紫墓清斋》,便道:“朱老板......噢,舅舅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和我相认?”
习娇娇道:“那不是为了隐藏你的身份吗?”轻叹了下,接道:“如今你和公子本来可以......可公子他又......”掩面不行。
朱慈烨也是一阵惋惜,心中五味杂陈,亦不知是什么样滋味,为了他一个人,周围不知有多少人每天都要过着面具一样的日子,什么亲情,朋友,仇恨,身份亦都要一件一件隐匿起来,有些甚至到死也无法说出来。
他翻弄着手上的那本书,道:“舅舅要你把这本书给我,不知是何原因,他有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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