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曾老头遭煞面婆婆帮救无果,心念动下,真气沉足,力起一个后腾翻飞,意欲摆脱拘束。尸人的双臂就如两根棍子,僵直而没有弹性,听得骨骼格格乍响,弯起少许,前身一翘,接又啪的一身重摔了下去,但手掌依旧抓得牢牢地。
曾老头一下飞脱不去,只得又悬着落了下来,正好一屁股坐在尸人的背上。他灵机一动,双手向前箍住尸人的头,两手食中二指摸准尸人的眼睛,猛地插了进去。眼睛乃尸人身上最薄弱的部位,他虽觉不出疼痛,却能钝知受到了攻击,当下手下一松,去抓曾老头的双手。
良机稍逝,曾老头岂容被他抓着,双足蹬地一纵,已跳开半尺,飞起一脚,将尸人踢开数丈。再瞧柳三娘他们,也已脱出尸人的双爪。三娘纷舞双刀,一刀砍在尸人的脑瓜上,但听得当的一声,声音响亮清脆,便如砍杀老铁一般无异。
鬼刀天降
曾老头大叫道:“尸人一旦成僵,寻常刀剑便于他无用,得用法器才行。三娘不可与其近斗,我们趁得时机冲了过去便是。”
柳三娘腾身一闪,躲避开一击尸爪,反手砍出一刀,斩在尸人的脖颈上。那尸人双臂横向一扫,甩开刀锋,猛地往前一跳,一双尸手卡住了三娘的脖子。柳三娘顿觉喉咙一紧,呼吸困难。
曾老头见柳三娘吃紧,欲驰往救援,不料那具给他插破双眼的尸人已跳将过来,拦了面前。眼睛于一般的尸人本就无多大的用处,除非是那种陈年老僵,已炼得可用尸眼观物,如这种新尸,其只能靠人气来辨别方位。曾老头不及多想,一拳砸将过去。
那尸人面门吃了一记实的,晃了两晃,嗷嗷着扑了上来。
曾老头脚底一滑,闪到尸人的右侧,凌起一脚,扫在尸人的腰眼上。
那尸人一个不稳,噔噔噔往前冲了过去,刚好撞在煞面婆婆的软鞭上。此时煞面婆婆正与一具尸人以软鞭较着劲,鞭子给拉得紧紧的,便如一张紧绷着弦的弓。那具尸人一头栽向软鞭,给弹了个仰马翻。煞面婆婆受到这一下冲击,力劲不抵,软鞭从中一合,与正面相持的那具尸人碰了个结实。
曾老头歉意道:“婆婆,老夫......”忽听得风声呼呼,一道劲疾的黑影自不远的一棵树上急射过来,噗的一声,直接插进了柳三娘面前的那具尸人的背心。只见那尸人嗷嗷一通怪叫,全身似如摔糠一般抖了几下,尸手松开,直挺挺倒了下去。
柳三娘原已在生死边关,脸紫身软,双刀都已从手间脱落,好在这一道黑影来得及时,方才解救了她的性命。她猛地咳嗽了一阵,踢了一脚那尸人,见已不动,再看那尸人的胸口,发现那一道黑影,竟是一把模样古怪的刀,此刀幽黑发亮,长约二尺,刃长柄短,刀头从尸人的后心进入,前胸穿出。她拔将出来,见这刀乃系平生见所未见,略是端详了一下,发见刀身有一个怪里怪气的鬼字,心想此刀一下就杀了这具尸人,显是一件极其厉害的兵器。
忽见与曾老头搏斗的那具瞎眼尸人正背向自己,心中一凛,手起刀落,一个尸头应即被削下,骨碌碌在地连滚了三四米。
此具尸人也的是晦气,先给曾老头插没了双眼,现竟连头都丢了,顶着一个光溜溜的脖子,摇来摇去,摸不着了方向,半晌才倒地身亡。
柳三娘一击得手,已深知此刀的厉害,心中喜下,看准最近的一具尸人,一招力劈山河,将其从中开了两爿。再一个腾跃,双膝一曲,一招横断昆仑,又解了欧阳掌柜的围。
棺材拦路
但见那尸人齐腰断开,上半身落了地后,下半身亦还在那瞎蹦了几蹦,方才倒着不动。
眨眼片间,柳三娘一气下连毙三尸,这便是她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的,不想这刀看似样子怪异,却凭地这般好使,锋刃无比,削尸如泥。
四人侥幸得胜,均觉危难之时,此刀凭地出现,定是暗中有高人相助。但四人琢磨了下,怎也猜不出此人到底会是谁?不过此人既能出手相帮,料也不会是敌人。当下另外三人手传怪刀观看,照旧亦是不识得。曾老头叹了一口气道:“想我四人在江湖上也算得颇见微名,怎竟奈几具尸人不得,倘若今日不是有高人相助,实是难易脱身的很。”
柳三娘拾起脱落在地的双刀,挂悬腰间,道:“如今我们手上有了这件法器,就不惧有人再给我们使什么妖法了。真想瞧瞧,这前方到底是什么妖孽在作怪。”
四人稍歇了下,便继续起身赶路。此时三娘手握鬼字怪刀,自是冲身在前。这番又前行了六七里路,忽地看见道路中央竟卧着一副棺材。四人停下。曾老头道:“这棺木我见过,正是傍时在辛府里看见的那口新棺。”
柳三娘道:“不知他人又在玩什么花样,我们可都要小心了。”提起鬼刀,向棺木走去。此时她手上有了这般的神兵力器,自是不怕棺中藏着尸人。
行得几步,果听得棺内咯吱咯吱响了几声,似里面有东西要出来,在顶棺盖一般,但柳三娘瞧得清楚,那棺盖可是丝毫没有异动。
她不禁放缓了脚步,等得后面三人跟了上来,才道:“那棺材里好象有声音。”
曾老头道:“当心里头有诈。三娘,可否借你的双刀一用。”
柳三娘解下给他。
曾老头持着双刀,向前走了几步。三人均不知他这是要做什么,正在诧异。却见他左手一挥,跟着右臂一甩,两把双刀急脱出手,竟从棺盖下的缝隙里插了进去。三人无不喝彩一声,此般手法之巧妙、精准,大是让人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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