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喀嚓嚓一通响,棺内的死尸便如忽然活了起来,腾一下坐起身子,尸口一开,三支莹亮亮的飞针直朝曾老头疾射过去。
众人见了一惊,好在曾老头显早有准备,凌起一掌,震飞当先的两支飞针,脑袋微微一侧,第三支飞针擦着右耳飞掠过去,钉在了黑暗之中。
煞面婆婆早就静心待动,尸人飞针刚激射出,她手上的鞭子业已卷住了尸脖子,生怕再有暗算,不敢滞停,手劲一使,将死尸卷了出去。远远听着砰的一声,摸测有十数丈之遥。
柳三娘等见死尸已给提出,围将上来,询问曾老头可有碍事。
曾老头道:“小小雕虫伎俩,岂能伤害得了我。”嘴上是这么说,但心中却清明的很,倘若不是识破了奸人的计谋,贸然上去搬弄尸体,那避不避得开,实不好说了。况之尸身上还有无别样的暗算,也是不知。
柳三娘看曾老头确实无恙,好奇心起道:“曾老板是如何清楚尸身上定有奸诈?又是怎般能让死尸自己坐了起来?”
曾老头道:“三娘可还记得那出言不逊的淫贼,便就是他和三娘合伙告诉老夫这尸身上定藏着不简单。”
柳三娘疑惑道:“我和那淫贼告知曾老板,我自己却是不知道。”
曾老头哈哈一笑,道:“三娘想一想,那淫贼既说要我们带了人快走,为何还要故弄这般玄虚,老夫一直以为开棺时会遭暗算,不想却是正常的紧,后听了三娘的一句话,才知玄机应当在死尸的身上。”
柳三娘道:“我的一句什么话?”
曾老头道:“你说:沈夫人的脸蛋儿生得那般漂亮,淫贼岂会轻易放了她。”
救人出棺
柳三娘且仍不明道:“此话确系我说过,可那只是气极了方才说出来的气话,我怎有告知曾老板死尸身上藏有玄机了。”
曾老头道:“老夫便就是听了三娘这句话,心下才更断言贼人决不会这般轻易让我等将人带走,开棺时既无特别,那暗着定然是落在尸身上无疑。这便是老夫说是三娘告知了老夫,三娘说对也不对?”
柳三娘轻笑一声,道:“就随你说了吧。我们还且先看看棺内如何。”
四人跟着走向棺前,见得棺壁上隐有刮痕,一面严丝合缝的柳木板子,叫四枚铁钉压固了起来,倘若要起开柳木板,需得先拔除铁钉方可。可是这四枚钉子实钉得恰到好处,均在棺内的折角内,且只留出一个头,要想轻松拔除,实属不易。
曾老头思筹了一下,道:“让老夫试试看。”撕下身上的一块衣布,将其搓成绳状,从一枚铁钉下小心穿过,再打上一个死结,余下的布绳尽缠绕在右手中食二指上。握住拳头,五指紧叩,用劲向外一拉,只听得咯吱咯吱一阵刺耳的声音,铁钉居一点点给拉了出来。
不消时候,用同等的法子,四枚铁钉尽数拔除。铁钉一除,柳木板自然往上一弹,板边露出了缝隙。柳三娘早已经不耐,也管不了板下是不是还藏着暗器,刀尖插进板缝挑起一点,见板下竟是一个人。
另外三人见此情形,亦都跟着搭手,将木板从棺内取了出来。当见着板下的人时,无不齐惊道:“沈夫人。”
沈珂雪躺在棺底,手脚都给绳子缚了个结实,嘴里塞着棉花,双目紧闭,脸色发青,像是窒息所致。柳三娘道:“沈夫人不会已给憋死了吧。”掐其人中,看还有无效果。
掐了一会,不见醒转。只听曾老头道:“压她的胸口,解开她的腰带。”他是男人,自不好亲自动手,只能出口提醒。
柳三娘听了忙改按胸口,煞面婆婆则搭手帮忙解衣服。曾老头和欧阳游不便观看,远远地退开了。不一会,二人忽闻得棺中一阵猛咳,心知沈夫人的命算是捡回来了,但二人尚还不知棺内的情况,当还不便急于上前探望。
又过得一阵,柳三娘和煞面婆婆扔了几段绳子在地面,只听得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是你们救了我?我谢谢你们。”
柳三娘道:“谢就不必了,我们倒想知道你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珂雪道:“这事......咳......”一阵咳嗽,打断了她下面要说的话。
煞面婆婆道:“你先不要着急,我看这事还是等回去了再说不迟。”
曾老头道:“婆婆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后再说。”
柳三娘和煞面婆婆帮忙把沈珂雪搀扶出棺材,但她身子实过虚弱,二人只得一直手挽着。
原形毕露
刚走得几步,煞面婆婆忽想起什么来,道:“我们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曾老头道:“婆婆所指何事?”
煞面婆婆道:“司马庄主三人不见我等的号火,不知要追向哪里去了。”
曾老头手一叩头,恍然想起道:“是呀,婆婆不提醒,我倒是真把这事给忘了。我这就发出麒麟火,告诉他们我们已往回撤,他们看到烟火,定会在路口等我们。”言毕在怀摸出两粒溜溜黑的球来,察也未察,随手便向空中抛去。
他这抛球的手法实过巧妙,看似轻描淡写,则乃是手法纯熟所至,当两粒被抛至一定的高度时,上面的球开始往下坠,而下面的球则还依势上窜,如此一坠一上,顿时相撞一起,火光四射,犹如过节时燃放的烟花,映亮了大半片的天空。
一只黑洞洞的乌鸦,不知是否给烟火所惊吓,拍拍翅膀,振起向西飞去。往西有一片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月,人迹少去,何况还是这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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