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尸蹲下身子,扳开那女人的手,一条金灿灿的虫子在她掌中蠕动,用手捉起来,放在自己的掌上,道:“谁要是给这金蚕咬上一口,就可大大的不妙了。”
先前那男人道:“你手上的可就是苗人常说的最厉害的蛊虫——饮血金蚕?”
阴尸道:“正是此虫,养这种虫子需得每日以自己的鲜血喂养,否则它便不会听命于你,故此每个苗人蛊师一次只可养一只,今日阳尸既连宝贝都拿了出来,想必就是要用来对付主人的。”
先前那男人道:“我只知她多次违逆于我,却不想连我的性命她都想要,真是另人寒心的很。”
阴尸道:“自取灭亡之举,主人不必为其痛心,她以为伤了主人,便可保得沈美人一命。嘿,倘不是今晚那几个老不死的阴魂不散,怕沈美人早已是我的人了。”
先前那男人惊疑了一声,道:“你今天去了辛府?他们几个,你可伤了他们?”
阴尸道:“我心知主人仁慈,无意去为难他们,但他们几个一路追着我来,意往鬼门关里闯,就也怪不得我了。我在那死尸的身上施了暗器阴毒,只要他们一沾上,就神仙也难活。”
先前那男人道:“他们几个对我还有用处,没有我开口,你们都不可擅自动他们。”
阴尸道:“这几个老不死的总是碍手碍脚,留着只会坏事,要真自己找死岂非更好。”
先前那男人斥道:“你懂什么?你今天去辛府,为何不先通告我一声。”
阴尸道:“主人不是要将一切尽栽辛家之下,以便转移他们的注意,我只想前去助主人一臂之力,故没及得相告。”
包藏私心
先前那男人道:“可是如今沈珂雪若被他们救得,一切尽会变成适得其反,你可要坏了我的计划了。”
阴尸谦道:“这个,我倒没想那么多,不然我纵怎也不会将人留给他们,还不如将其杀了,养成尸人,整天跟着我。哼,我怎就没想到这个法子。”
先前那男人叹道:“也罢,事既如此,我得马上回去,时间过久,难免他们不起疑心。”显是大事未成,阴尸于他还有用处,故其对他背着私心,一时也不予追究。
阴尸见主人不在提起沈珂雪这事,自更不再相提,便转话题道:“主人,她可怎么处置?”
先前那男人道:“你既答应了她,就由你自主好了,不需问我。”
阴尸道:“恩,还有一事,我想是否该提醒一下主人。”
先前那男人道:“什么事?”
阴尸道:“回途之时,我遇上了一个人。”
先前那男人道:“遇上了何人?”
阴尸道:“不清楚,此人一直蒙着脑袋,逼问我背后的人是谁,我怀疑他是南阳老儿。”
先前那男人略是惊讶道:“不可能,南阳老儿都已死了这么久,当年你我均是亲眼看见,连尸骨都不曾留下,怎会是他。”
阴尸道:“可是此人不仅会得尸经上的本事,便连音声身貌也是十分的相象。”
先前那男人道:“那又怎样,便果真是南阳老儿阴魂不散,亦无可惧。当务之急,是要寻到最后一颗阴辰心,只要此事一成,那天下就是你我的。”
阴尸道:“可是......”
先前那男人似已不耐,道:“好了好了,这几日你且待在地下,没我的消息,暂不要出来。我先去了。”
阴尸恭送道:“主人慢走。”看着他隐没在林中,嘴角一笑,道:“他已走,你就不要再装了。”
深林之内,风声瑟瑟,没有人回答,但见那地上刚死的女人的手指竟动了一下,脑袋微微一抬,居爬了起来。
她先四下看了看,知他确已离去,才道:“想不到你还念着旧情,没将我的秘密讲出来。”
阴尸将手上的金蚕放进一口瓷花小瓶中,幽笑道:“我没想过要杀你,也没想过要救你。”
那女人阳尸道:“那你——”
阴尸道:“都说猫有九条命,你看这是什么。”身子一让,现出身后的一株大树来。
九命怪猫
阳尸向那一看,攸地变色道:“你......快快把它放下来。”但见那株树上,竟吊着一只碧眼白雪猫。
那只猫不知怎了,被吊在半空挣也不挣一下,一对碧绿的猫眼无神地看着阳尸,满是乞怜和哀求。
阳尸直惊得连退数步,指着白猫又道:“你好狠,你究竟把它怎么了?”
阴尸道:“我一时不小心,抽了它八条猫筋,怎么你一点都感觉不到么?我以为你与它共命,该是人心和猫心相连着才是。”
阳尸全身一颤,险些站立不住,摔倒下去,扶住身旁的一棵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你不起了?”
阴尸道:“沈珂雪可是你的亲外孙女,你可以帮我得到她么?”
阳尸脸如白纸道:“不行,你决不能碰她,就算我求你看在这么多年我死心塌地跟着你的份上,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听任你,就是这个我求你放了她。”
阴尸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可我偏就看上了她,以后有她陪着我,你就安心走吧。”右手一挥,一枚银针射出,正好击断了缚住猫脖上的丝绳。但听白猫残叫一声,砰一声掉在了地上,不断地扭曲发抖,便如癫痫的病人发作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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