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烨道:“我一直听说阴阳双尸是如何的无恶不作,没想到传言也未必尽实。”走向几步,于刚才的冒昧言语鞠身道歉,并向其道谢了救命之恩。
阳尸抬了抬头,提手写道:“你不必跟我歉谢,倘若我告诉你一件事,怕你只听了,便就想亲手杀我而后快。”
突来血尸
朱慈烨一愕,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往的事情,都不可再计较。但需以后你不可再害人。”
阳尸呆了一呆,写道:“张依风,你可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朱慈烨敛起笑容,他不知为何她突然会问这个。张依风是他始终未曾谋过面的父亲,据说他还在母亲的肚中,他就给一只白猫所吓死,不过如今他既已知晓自己并不是张依风亲生,那在母亲肚中,便也是假的了。但打自父亲死后,四下邻里均一直嘲笑他家有一个脓包胆小鬼的父亲,是男人怎会给一只猫儿吓死,他为此反复困扰过许久,直至后来听知父亲原是凤凰落叫人闻风丧胆的百步十八蛇之一,心下便知父亲的死当中必藏着隐情,如今听得阳尸提揪起此事,一时倒真不知该怎样回答好。
阳尸见朱慈烨闷声不吭,又写道:“张依风号称迎风剑客,怎会给一只猫儿吓死,他实其是死在我和阴尸的手下。”
‘他实其是死在我和阴尸的手下’。朱慈烨见了这几个字,脑袋轰然一阵眩晕,不想眼前的救命恩人,竟就是他的大仇人。
阳尸接着写:“你快杀了我,替你的父亲报仇,快杀我,快杀我......”喉底又响起那种焦躁的咯咯声。
朱慈烨举过双手,要去掐她的脖子。突听荷心惊声道:“不要张大哥,她可是你我的救命恩人,杀了她,大哥不就成了个望恩负义的小人了。”
阳尸仍在地面写着:“杀了我,快杀了我......”
朱慈烨愣在那儿,双手迟滞在半空,不知如何才好,只觉脑中晕眩更甚,隐隐还在生痛,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忽地,只见一只手搭在手腕上,血淋淋地,死死抓住了他。
朱慈烨心中一慌,本能地一甩,但听得哎哟一声,听见一个声音道:“张大哥你怎么了?”朱慈烨侧首一看,发现墙角正躺着一只十分恐怖的血尸。
那血尸瞪着一双大眼,龇牙咧嘴,要欲起来。
朱慈烨再也顾不得其他,亦不知哪来的勇气,扑将上去,双手狠狠扼住了血尸的脖子,口中急道:“荷心妹子快躲到石门里去,我来对付这个怪物。”
血尸脖子遭制,一时更加的张牙舞爪,样子且变得更是可怕。
朱慈烨使尽全身力气,心知稍有松懈,血尸就有可能挣开去伤害荷心妹子。自己死也就罢了,荷心妹子是如何也不能叫这血尸所残害,故此不管血尸的双爪如何来对付自己,下手是丝毫不能留情。
别吃荷心
血尸挣扎了一会,四肢逐渐开始疲软,拍打在朱慈烨身上亦不见得那么有力。朱慈烨知晓眼前的怪物已有所不济,稍再坚持片刻,功德足以圆满。
正自暗喜,忽觉后颈上一麻,如被蚊虫叮咬了一下。尚未明白个所以然,顿时双眼一黑,双臂力瘫,晕了过去。
亦不知过了多久,朱慈烨只见那只血尸忽地爬了起来,它先吃了孙寡妇,再追赶荷心。荷心边逃边呼:“张大哥救我,张大哥救我......”
他想起身去帮忙,却怎也提不起力气,四肢百骸俱是软软地,只是眼睁睁看着荷心被血尸捉住,先被吃了左手,再吃了右手,跟着是左脚右脚,最后吃得只剩下了一个头。
朱慈烨看着焦急,无奈身子疲软站不起来,只得一寸一寸匍地爬将过去。眼见血尸抓起荷心的头,欲要吃下,不禁急道:“你不要吃荷心妹子,你不要吃荷心妹子......”猛地一使劲,却见荷心就在眼前,脸红如潮,样子好好地。
荷心见朱慈烨看着自己,低下头道:“张大哥,我的手都给你抓疼了。”
朱慈烨低头一看,自己果真抓着荷心,赶紧松开。
荷心抽回手,道:“张大哥,是不是做噩梦了?”
朱慈烨一激灵,忽想起那具血尸,忙跳起来,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原是躺在石室中的一张石桌上,荷心坐在旁边,阳尸孙寡妇则靠在远处的石门上,血尸却早已不知去向,他不禁问:“荷心妹子,血尸哪里去了?”忽想起荷心的本事,又道:“一定是妹子把它给制服了吧?”
荷心一脸诧异,道:“血尸,这里没有血尸啊。”
朱慈烨奇怪道:“怎么会没有血尸,它刚才......我......”跳下石桌,想要到石门外探一究竟,却见地上写着一行字:“他体内的尸毒可能尚未清,妹子以后可要当心了,这次若不是有我在,只怕你就要被他......”
正看到此处,荷心突然过来,用手把后面的字都给抹糊了,起来道:“张大哥肚子饿不饿,妹子出去给你弄点吃的。”
朱慈烨只觉全身一震,道:“等下。”拉住她,生怕她借机逃离。
荷心垂着头,道:“哥哥有什么事吗?”
朱慈烨道:“请妹子抬起头来。”
荷心迟疑了下,缓缓抬起了头。
目光望处,朱慈烨不禁一怔,忙不迭地后退了几步,但见荷心的脖子上,数个殷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选择逃避
朱慈烨一下明白,全身都不住颤抖了起来,想起那血尸挣扎时的情景,几乎不敢相信,荷心显就死在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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