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红怔了怔,忽道:“姐姐为什不问我有何心事,难道就不怕连累了你们。”
飘菊微微一笑,道:“以往在院中,我们四人处处与妹子作对,那时我常想,我比妹子早来院中,做了许久才有了些地位,要论伺候男人,我自问手段决不比妹子低,就妹子一个黄毛丫头,凭什就只卖艺不卖身,做飘飘院的头牌,要我们四人屈居你之下。我们四人心中当很不服气,几番私下在嬷嬷那儿诋说你,可是嬷嬷就是护你不浅,有一日,我见你和张公子从鬼屋中偷着出去,心以你等可能要私奔,便想上嬷嬷处揭发你,可飘桃妹妹却说,嬷嬷对她如此偏袒,至多也就责备她几句,她既愿和张屠户一起,那不更好,咱不防就成全了她,只待她一走,飘飘院还不是我们四人的了。”
飘红想起道:“所以你们便在风歇园的后门为我准备了一辆车马?”
飘菊道:“这是飘兰妹子的主意,生怕你俩走得慢了,又给嬷嬷追了回来,于是就让丫鬟领了银子去置车马,只因时间仓促,丫鬟只能寻到一匹小母马,悄悄地停在那里。”
飘红笑道:“想不到车马竟是姐姐们备下的,还有车上的衣物和那四句:两只鼠儿过地洞,不堪狼狈上大街。我既知悉愿相助,赠相车马避难急。亦是谁所写的了?”
飘菊怔怔道:“妹子说的什么?什么衣物,我们并未替你们准备衣物呀。”
飘红脸上一诧,疑惑道:“不是你们,那还有谁?”
飘菊道:“我们当时只想着给你们准备车马,早走早好,别余的哪还想得到那般多。”说着,突一顿道:“难道是她?”
两条密道
飘红道:“她是谁?”顿了顿又道:“其实有句话,飘红一直想问,这鬼屋内的密道,姐姐是如何发现的?”
飘菊道:“这件事,还得自当年飘飘院的花魁秋露说起。”
飘红道:“秋露?”
飘菊道:“她就是今老朱茶楼的老板娘习娇娇,那时在飘飘院的花名叫秋露。我记得我刚进飘飘院时才十二岁,嬷嬷见我机巧灵活,便让我在其身边服侍,做她的贴身丫婢。她与妹子不同,妹子怎么瞧都不像是青楼里的女子,而她则是娇柔笑骂,无所不精,我一直服侍了她六年,这六年和她学了不少对付男人的手段,说起来要不是有她,也无我日后在飘飘院的地位。跟她的这六年,总的说她待我还是不错,我也尽心服侍,不过六年中始终有一件事叫我觉得奇怪,那便是每年的六月初三这日她断不接客,甚连房门亦不出,有一年深夜,我做了夜宵给她送去,正巧撞见她匆匆出房进了鬼屋,便一时好奇,跟了过去,我悄悄在门外候着,过了半晌还不见人出来,心觉有异,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可我找遍了整个屋子,就是不见人影。”
飘红接口道:“她肯定是从密道出去了。”
飘菊笑了笑道:“那时我还不知鬼屋中藏有密道,心中百般疑惑。当得这时,我忽然从内屋的铜镜中看见身后立着一个女人,背向于我,身段颇有点似她,我心说这下坏了,小姐发现我跟踪她,定不饶我。心里惊慌,赶忙跪倒求饶,她回过身子,一言未发,我心中奇怪,不知她是何意,便偷偷抬起头去瞧,岂知我怎也想不到,她的脸竟如此地可怖,我立时便给吓晕了过去。待我清醒过来,已是第二日早晨,我已躺在了床间,秋露也在身边,见我醒转,问我怎一个人晕倒在院中?我心中愧疚,不敢言明,随便寻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这后不久,朱老板便替她赎了身。过了数年,我在飘飘院中小有了地位,有一日夜里,身边的小丫鬟过来说在鬼屋的窗户下看到了一个人,这一下让我想起了当年之事,便又去了一趟鬼屋,不想此次竟叫我发现了两条密道。”
飘红惊道:“两条密道?不是只有一条么?”
飘菊道:“一条在右边,通向历家后院,一条则在左边,却不知通往何处,我曾试着走了走,那头尽是一堵石墙,了无进路。”
不愿连累
飘红道:“那墙下极有机关,姐姐有无尝试着寻过?”
飘菊道:“我也是这般作想,然费了好大一番力气,也无寻出机关所在,显是姐姐太过愚钝,要换了妹子,定能将其破解。”
飘红道:“姐姐高奖了,飘红哪及得上姐姐聪颖,这般长久,飘红竟不知当中另还有一条密道,要说愚钝,实是飘红才对。”
飘菊微微正了脸,道:“妹子怎能如此......”正欲还说,却见翠梅和另两丫婢从院门外匆匆赶来,到了面前,大气未来及喘,就道:“小姐,飘菊姐姐,我们快快走吧!”
飘红一愣,变色道:“看你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张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翠梅道:“我们还未找到张公子,是荷心姐姐要我回来叫大家赶快离开这里。”
飘红诧道:“荷心妹子为什要我们快走?到底发生了什事?”
翠梅道:“我与荷心姐姐一路找寻张公子,到了历家老宅,见到老宅内的屋子里全是尸人,一动不动的,荷心姐姐说,此刻是白天,他们才会如此,一旦太阳落山,那便都要醒来了,荷心姐姐故才要我回来叫小姐快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飘红柳眉紧蹙,不禁道:“难道那些退去的尸人都去了历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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