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画师道:“哪还有那般多顾忌,有什法子快速使出便是。”
赶尸人斜瞄他一眼,顺手在衣服里一抓,掌心便多了三条小虫,通体奶白,嘴头上有一块小红斑,乍眼之下,极似几分茅坑下的蛆蛆,略比稍大些,交给众人看道:“这是我们苗疆的尸头蛊,除了老鬼和这姑娘,你们三个各取一条含在舌下,切勿吞服腹内,否则便不易取出来了。”
张画师瞧这三条虫子甚是活络,心想要将其含在舌下,未免颇显恶心,便问道:“为什只我们三人要吃这鸟虫,你和女娃子到不必?”
赶尸人道:“老鬼赶尸养鬼,早已惹上一身尸气,此地便是阎罗殿,也是不怕。至于这姑娘,老鬼一瞧便知她三不全,长着人身,却无人气,不阴不阳,倘不是经得高人指点,怕早已身堕邪道了。”
荷心道:“前辈明眼,晚辈的身世,实连晚辈自身都不甚清楚。师父一去,辈究是人,抑或鬼,实已成不解之谜。”
赶尸人打个哈哈道:“人鬼并非重要,还得看你自己是如何想了。”
荷心恭聆道:“晚辈知道前辈的意思。”话音方落,突听得前方喊杀声翻天。
赶尸人道:“驱鬼的人来了。你们还不快拿去虫子。”
张画师一愕,觑一眼二人,目光再瞧,见得前面屋中、巷口蜂急涌出许多手持双勾的人,个个面相凶恶,如临大敌一般。
赶尸人道:“若是给他们抓住,轻则扒皮拆骨,严者分烹而食......”他话未完,张画师速疾抓过一条虫子,塞入嘴巴。
相会地下城
但觉入口有点发咸,含在舌下,蠕蠕微动。转眼那些人便到了面前,盯着张画师等人,竟似呆了。突见人群中挤出来一人,瞧见张画师和精目老者,哈哈一笑道:“二位兄长,我们总算将你们盼了回来,大伙正愁要不派人去接你们呢?”
精目老者等瞧了此人,不免心中一动,这不是房雄么?张画师走上前道:“房兄弟,你怎也下来了?曾兄他们现下可如何?”
房雄一叹道:“曾兄与我们一道都下来了,听说辛兄弟在澜沧江已遇了难,我等时时盼着你们快些回来,一齐去搭救张兄弟。”
张画师惊道:“张兄弟如何了?怎么?他......”
房雄一摆手,示意小声,瞧了下左右,驱哄道:“好了好了,这几个都是我家兄弟,你们可瞧仔细了,什么有阳鬼下来,你瞧他们身上可有生气?都快快散了散了。”
众人瞧了瞧张画师五人,确不见生气,又听房雄说是自己人,便都各自走了。
房雄见众人俱离,才道:“张兄,这三位可是?”
张画师瞧了下荷心她们,正要开口,却听精目老者道:“哦,这位荷心姑娘是张兄弟的老朋友了,至于这二位是与我同船落难的客人,我与他们一见如故,便邀其一同来此一叙。”
房雄道:“原是这样。”转而向荷心道:“听说姑娘是南阳仙人的高足,这回有姑娘在旁相助,胜算可大大增强不少。”
张画师等心系张大胆,追问道:“方你要我等一齐前往搭救张兄弟,不知此究是为何?”
房雄道:“我等自来到地下城,一直心挂着张兄弟,不料前几日,有人差来一封信笺,上面说张兄弟在其手中,要我等依他要求,为其打造一座回阳台,说倘不照依,便撕烂了张兄弟的阴身,要其不得因生轮回,从此在地下城消失。”
张画师惊愕道:“你是说,张兄弟果已到了地下城?”
房雄道:“应当是如此,收到信后,我等曾命人出去四下打探,后在南阳观的道人口中得知,前几日有二男一女强占了他们的道观,当中有一男子,模样与张兄弟别无二致,我想定是不假了。”
张画师气急道:“他妈的,这二人做恶阳间还不够,到了地下城仍这般不思悔改。房老弟,我们赶快前与曾兄他们相会,尽早商量出个万全策略来。”
房雄迎手道:“兄长请。”
精目老者轻声请教荷心道:“张兄弟早就失踪了么?”
荷心知他其意,回道:“俗话讲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人间一日,地下城一月,张大哥虽说凌晨时刚失踪,但若已此推算,差不多在地下城也有二十多日了吧!”忽然似想起什么,靠上房雄打探道:“前辈刚才讲南阳观还有道人?不知我师父他?”
房雄道:“如今南阳观只有两个小道儿,听他们讲,仙人早在十多年前便和一干弟子下狱轮回去了。若得仙人依在,焉那贼人如此放肆。”说着话,众人已到了曾府门外。
果真是他
nbsp;活眼神算
但听府门吱呀一声,一名仆从正要出来。房雄见即喝道:“有三,快去禀告你家老爷,就说辛老弟回来啦!哦,还有,赶紧差人去辛府把辛二公子和沈夫人一道唤来。”
有三诺诺应去。
精目老者呆了一呆,上前道:“房兄是说竹儿和珂雪也都下来了?”
房雄吃惊道:“原来辛老弟还不知道,辛公子早在我等之前就已遭了毒手,沈夫人却是与我一同中的毒,唉......”一声叹息,朝府内走去。
张画师拍拍精目老者的肩,宽藉道:“辛兄弟莫要伤悲,只怪我等还是来迟了,如今事已至此,我看阳间我们也无留恋之处,不如就此待在这儿,和众兄弟相守一起,岂不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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