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道:“道歉认错没问题,但......”
活眼神算突然干咳几声,打断了他的话。
曾老头淡而一笑,接着道:“但走时,我可要顺带点东西。”
沈珂雪道:“什么东西?”
曾老头瞧一眼张大胆,道:“张兄弟,还有她。”他手指地上的习娇娇。
沈珂雪面目一瞬,道:“带走她可以,但张大胆却不行。”
张大胆顿怒道:“这是为何?”
沈珂雪瞧也不瞧他,未作答话。
曾老头恍然一笑,道:“大夫人为何不肯放过我家兄弟?”
沈珂雪道:“谁要他对我出言不逊,我决不能就如此轻易饶过了他。”
活眼神算突道:“那你想怎样?”
沈珂雪望一眼辛大的牌位,悠悠道:“我只要他恭敬捧上我夫君的灵位,三跪九叩,好生安放在祖宗灵下,这事便算了。”
张大胆一阵气涌,曾老头干脆厉声道:“决不可能。”
沈珂雪微微一震,怎料曾老头会有如此强烈的放应,其实不光她,张大胆在感激之余,也是好生奇怪。
暗忖之下,她冷冷道:“既然不行,那他就走不了。”
曾老头脸变了变,道:“你觉得我们真要走,你能阻拦吗?”
沈珂雪杏目含笑,道:“恐怕不能。”又笑了笑,接道:“但我们辛家肯定会去报官,就说......”讲到这里,她突然欲言又止,眼睛死死盯着曾老头的脸,当看见她的怒意渐盛时,她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一言九鼎
突地,张大胆看了眼习娇娇后,终于道:“大夫人,在下愿意接受你的要求。”
温暖的阳光照在沈珂雪的脸上,似乎都显得过于黯淡,她的笑,爬满了整张娇靥,灿烂的如花儿一般,只听她悠悠道:“曾老板,你要何时走,咱就何时开始,你看怎样?”
曾老头面如死水,如炬的目光,冷冷射向沈珂雪,声音又冰又硬道:“我已经说过,此事决不可能。”
沈珂雪含笑道:“他既已自己开了口,或许就由不得你了吧!”
曾老头道:“老夫一言九鼎,说出的话决不会作废。”
沈珂雪笑道:“那好那好,二弟,你马上带人去衙门。”她转身看了眼辛竹,吩咐道:“怜儿,我累了,扶我上去坐坐。”
怜儿小心引着她,朝掌家太椅缓步走去。
辛竹嘴角一笑,道:“嫂子放心,小弟一定会把此事办的有鼻子有眼,决不让大家失望的。”
沈珂雪停了停身子,道:“为嫂相信你。”
活眼神算大叱一声,道:“你敢。”
沈珂雪悠悠转过身子,道:“有何不敢,你等擅闯辛府,打伤辛府下人,此一条,就足可将你们都抓起来。”
“是吗?”外面突然传进一个声音,道:“恐怕辛铁风也没那个胆量吧!”
如洪的嗓声,直惊得墙上不知何时趴着的一只闲懒的白猫‘扑’一声跃下地来,左窜右窜,飞一般蹭上一座屋檐,重新卧下,一双玛瑙般的眼睛,静静看着院中。
沈珂雪震了震,辛竹却暗吃一惊道:“这又是谁?”
一干子目光齐沙沙望向院门。
守门的两名家丁一阵惊慌,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瞧了瞧,哪知,两人的身子都齐齐往后倒飞了回来,重重摔入院中。两人爬将起来,满口俱是鲜血,楞楞看向门口,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我也打了你家的下人,接下来便是要闯一闯辛府,辛公子何不顺带把我也送去了见官。”话音落处,人已至院中,众目齐看,来的竟也是三人。
带头的是老朱茶楼的掌柜老朱,还有打铁铺的王匠头和逍遥棺材铺的木头。
老朱吧嗒着老烟管,形态悠闲。王匠头持一把乌漆抹黑的老方锤,木头操着柄厚背轻柴刀,两人如天降武神,凌凌立在老朱的左右。
老朱纳一口老烟,道:“辛公子,要报官还不赶紧,我们都在等着呐!”
辛竹楞了楞,呆呆看向沈珂雪。
沈珂雪眉目轻佻,哂笑道:“今天可是什么日子,怎么是人都往辛府来了。”
木头一指轻柴刀,狠狠道:“今天你若不放了我张大哥,我木头就劈了你家的大门。”
沈珂雪柳眉微皱,似乎还从未见过如么莽撞的人,她轻声问怜儿:“此人是谁?”
怜儿回道:“欧阳掌柜家的伙计。”
沈珂雪又问:“那其余二人呢?”
怜儿回:“老朱茶楼的掌柜,打铁的王匠头。”
沈珂雪叹气一声,声音更低道:“看来二弟是真惹祸了,昨夜带回的,竟是个烫手山芋,把这些粗人都往家招了。”
木头神力
怜儿道:“谁说不是呢!”两人这边低低说着话,那边辛竹却真有些不高兴了。
他瞧了瞧欧阳逍遥,欧阳逍遥历喝一声,道:“木头,你来这里做什么?”
木头看了看欧阳逍遥,壮壮胆道:“掌柜你别说了,张大哥于我有恩,我木头是决不会见死不救的。”
欧阳逍遥又气又急,道:“辛公子和大夫人又不会要了张屠户的性命,你来救什么?”
木头支支无声,老朱却道:“那地上躺着的人,她若死了,辛家可愿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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