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眼神算道:“此事稍后再议,当下曾兄应随我同入谷林一遭,瞧瞧那些神秘的墓葬,里头埋的究竟是些何人?”
曾老头道:“确实该得去看个清楚。”他瞧了瞧活眼神算,看见他已冻得微身发抖,心中不免顿起酸楚。微正脸色,接又道:“瞎子和匠头在此侯着,我独身进去便可。”
活眼神算道:“曾兄......”似有话要说,但还是没能接下去,顿一顿,才道:“前方入林,不远便能看见。”
曾老头将火把交于他,又褪下一件外衣,披在他身上,才径直步进了雨中。急雨有减,却照样够冷,他直朝林子走去。
王匠头叫道:“曾老板,要不要我随你一同前去?”
曾老头身影未停,回道:“匠头在此等候,老夫即刻便回。”
话音刚落,人已消失在密林之中。
漆黑黯夜,雨声淅沥,即刻早过,曾老头却尚未归来,活眼神算脸无颜色,呆站了许久,王匠头则神情木讷,直勾勾盯着雨中的尸人,嘴中喃喃默叨着什么?
荒山幽谷,除闻风雨之声,静得极是可怕。活眼神算动了动,忽道:“匠头在低语着什?”
王匠头动也未动,始终目不离尸,道:“我在数着尸人颌下的雨滴。”
活眼神算道:“数到哪里了?”
王匠头微作惊讶,侧转过脸,道:“神算耳根如是聪灵,难道未曾听到有多少?”
活眼神算道:“瞎子当然清楚,但我却想听匠头亲口道出来罢了。”
谷底墓葬
王匠头道:“神算既已知晓,何需要我多此一举。”
活眼神算道:“匠头数这许久,我若一言道出,岂不无趣的很。”
王匠头‘嘿嘿’一笑,道:“神算到是个风趣的人,也好,那就由我揭来吧!”顿一顿,接着道:“计共五万八千七百三十五滴,神算听见的,可也是此数?”他静静看着活眼神算。
活眼神算哂然一笑,道:“匠头这数应是有少吧?”
王匠头愕一愕,道:“那神算耳闻的可是什数?”
活眼神算道:“应是五万八千七百四十三滴,匠头却有意说少八滴,瞎子讲的可是有假?”
王匠头钦佩道:“神算果然妙耳,的确是此数不差。”
活眼神算微顿,道:“刚才瞎子只说了其一,还有其二。”
王匠头一阵奇怪,道:“什是其二?”
活眼神算道:“此数若在你我说话之时,却是不差,但在你我的这一席话间,尸颌又滴下六十七滴雨水,所以,先前那数已变,应还该算上这六十七滴。”
王匠头微微一怔,目视着活眼神算良久,他实未想到,在讲话的同时,神算竟还能耳观八面,而更让他五体佩服的是,外面的雨滴何止千万,要在千万的雨滴中分辨其中之一,单这番能耐,恐怕世间已是无人可及。
雨水忧在下,尸颌水照滴,片刻的话语,此又陷入了寂寞,王匠头抬着头,仰望着夜空中纷纷落来的急雨。火光简陋,看的不甚过高太远,可他却似已经着迷。
寂静的幽谷,突炸响起一声震耳山响,猝不及防下,王匠头手微作一晃,火把险些脱手在地。极大的响声,却来去瞬及,乍起乍落中,似还分辨不及到底来往何处。
神定正色,王匠头犹有惊悸道:“神算,方才可是雷响?”
活眼神算深重道:“不像是雷,但肯定是上头传的下来。”
王匠头喃声道:“深更半夜,何来这般大的动响?”
活眼神算沉寂片刻,悠悠道:“此夜似不太平。”
“瞎子所言是极。”王匠头呆了呆,巡声望去,只见曾老头衣衫尽湿,步法迅捷,已从林间出来,他边走边接着道:“雨前都杀人,雨夜都极爱出怪事,今夜风骤雨急,必定怪事是层出不穷。”
活眼神算道:“曾兄可是发现了什样怪事?”
曾老头步将进来,抖一抖身上的雨水,道:“怪事怪事......是极怪事......”他一连道来数声怪事,只把两人弄得云里雾里。
王匠头急呼道:“曾老板,你到说说,是什样的怪事?别急吊我等了。”
曾老头轻扫两眼,道:“林间果有三十二座墓葬,就如神算所说,其间有两座最大的墓穴已被他人盗掘,据我查探了穴内葬品,具像无稍大的翻动痕迹,而棺中却单单少了两具尸体,你们说,此事怪是不怪?”
王匠头道:“听曾老板讲来,他人掘盗,极不是冲金银等陪葬物而来,到像是朝着棺中的死尸而来。”
曾老头道:“极应是如此。”他一顿,又道:“近来四村八寨,墓下的死尸时遭人盗掠,故盗尸一事虽怪,却已不是太过希奇,但此两座墓下的死尸,只恐匠头和瞎子都难以猜测其身份。”
活眼神算道:“这二人的身份定是不寻常人。”
王匠头一脸躁动,早已按奈不住,道:“曾老板,你快快说来,他们到底是谁?如不然,我可要亲自去察看察看了。”
帝王陵墓
曾老头脸色一瞬,正正道:“墓前碑上篆刻的志铭,竟是前朝建文帝朱允炆及南明最后的皇帝朱由榔,他二人......”
话未说完,王匠头和活眼神算早已是愕立当场。
王匠头截口疑声道:“且不说建文帝失踪了有三百余年,单南明永历皇帝让吴三桂绞脖于云南昆明的篦子坡时,据传当时平西王还亲自命人焚之尸首,但当地的知县聂联甲却心存怜悯,偷偷将朱由榔的尸首隐藏于绞死的破庙的佛像后,抬着一具另尸棺木焚于北门之外,可当他回身再回小庙时,朱由榔的尸首却已不知所踪,至今二十多年后具无人知晓。此时曾老板说他二人竟身葬于‘埋尸谷’,但叫我等在凤凰落盘踞了这许久,既毫不知闻,此些实令人难以置信。”
52书库推荐浏览: 三天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