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看着活眼神算,接着道:“瞎子,昨日你我去张画师家时,老夫好似是看见小厅桌上放有一坛宋廷御酒,怎......酒中暗有剧毒不成?”
非毒寻常
活眼神算道:“有无剧毒,暂还不好下结,方探过可知。”
老朱一口烟雾吐出,将管子往几角一搁,喟叹道:“唉......咋又死了人。这死来死去,啥时才算个头,曾老板,我等还是过去瞧了再说吧!”
曾老头看了眼他,焦急出得门去。管家福伯送三人至门口,回身进府时,瞧张大胆从反处径直而来。
福伯顿了顿,道:“张少爷,老爷刚出门,我这去叫夫人。”
张大胆道:“不用,我不进去。”他望着曾老头三人渐于消失人际的身影,问道:“福伯,曾兄等如此身急,可是出了什事么?”
福伯叹息一声,道:“伙计有三死了,老爷正赶着去处置呢!”
张大胆愕了愕,惊讶道:“早晨还好好的,怎突然间就死了。”
福伯又喟然一叹,道:“这都怪老奴......”他将事因婉婉道来一遍,张大胆听后,悉然明白,道:“福伯,这岂能怪你,要怪也只怪有三自行贪嘴,及那暗中施毒之人,与你,有何干系。”
福伯黯然道:“话是如此,可是......”
张大胆道:“你就别再自责,曾兄既去了张画师处,那我也得前去瞧瞧,等下,我与曾兄说说,相信他不会怪你的。”遂撇下福伯,疾行走 去。
福伯楞一楞,声唤道:“张少爷张少爷......”可张大胆哪里应得半声,只怕心早已去得远了。他直楞楞半晌,低声道:“张少爷怎还这般急性好事,若让老夫人知道,又不知该几宿不着睡了,唉......还是别告诉她老人家,免得又要担心。”他边摇头,叹息着回府。
进得门里,张大胆就听见曾老头三人谈话的声音,便一时好奇,索性放慢脚步,来闻听他们都议些什么?
只听曾老头疑惑道:“瞧有三的尸身,皆无黑态,七窍出血之状,脸色亦无痛苦迹象,反而还略带着笑意,实不像是中毒死去。只是在这极短时间,尸身却已僵硬如柴,此番症状,又不该是外伤所致,老夫实尚曾首次遇到。”
老朱道:“当不是外伤所致,你瞧有三的尸身,哪有半滴血迹和伤处,再诡离的手段,只怕也决无杀人不留痕迹吧。”
曾老头皱眉道:“莫非是银针之类较小的凶器,穿喉入骨,我等不曾觅见。”
老朱道:“曾老板言词在理,我再细察细察。”
话音未落,活眼神算却道:“朱老板慢来,瞎子细想之下,有三应绝是中毒而亡。”
老朱惊异一声,道:“怎......”曾老头随即接茬道:“怎样说来,瞎子识得此种尸状?”
活眼神算道:“也不算是识得,只是略有所耳闻罢了。”
曾老头道:“那不妨道来听听。”
活眼神算道:“依常里来断,人死后长则一日夜,短则八九个时辰,尸僵方才会遍布周身,而有三死去至多也不过个把时辰,此间的环境又不比他处异常,尸身怎会如此反常?瞎子料想,不管有三怎样死去,尸内必含有剧毒,如不这样,那或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三被人下了降术。”
曾老头与老朱相觑一眼,愕然道:“降术?”
活眼神算道:“相传当年诸葛亮七擒孟获,而孟之一族,就擅于降术,延续今来,就是当下的彝人。但不是所有的彝人都有这样的本领,只有族中最上等的土司及黑骨,才懂降之法术。”
曾老头愈加惊讶道:“彝人?难道他们也是冲着紫檀木匣而来?”
苗人虫毒
在外的张大胆不免心里一震,暗忖道:“紫檀木匣?那不是让我丢失了么?怎连偏远的彝人都掺和了进来。”想起木匣有可能在飘红身上,无不惊出一身冷汗。
只听活眼神算道:“瞎子只是这样说说,瞧有三的死处,便知他人的目标应是张画师,而不是他人,有三只不过在巧合下做了替死鬼罢了,所以,彝人给有三下降应不太可能,更多的还是有人暗地事先在画师家中施毒。”
张大胆听来,也觉得活眼神算分析的在理,当下再要听时,却闻得‘咣当’一声,似有什器物摔地碎裂的声音。
他微一怔,不及想处,猛然闯进小厅。
小厅之内,有一只精美的酒坛子摔碎桌下,只见那满坛醇香扑鼻的好酒,溅湿了好大一块地方,更使得满屋子酒香飘漾。
张大胆瞧上一瞧,不等屋内杵怔发愣的人先开口,便急问道:“出了什事,出了什事?......”
曾老头怔过,道:“张兄弟,你怎来了?”
张大胆道:“我听说有三出了事,就急着过来瞧瞧,看看有没什么可帮忙的。你们......没什事吧?”
曾老头道:“哦,没事,瞎子将桌上的酒坛子打翻而已。”
张大胆看了眼活眼神算,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心下却不免暗道:“莫非神算早知我在外面偷听,故意引我出来。”
活眼神算面如常色,道:“张兄弟既然来了,就不妨帮瞎子个忙,将打碎的坛子收拾收拾......”说着,不禁叹道:“唉,可惜了一坛好酒,如此的好酒,画师定是已藏起许久,如今,竟让瞎子给这样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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