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图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孟久,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坚强,眼里竟闪过一丝柔和,只是他很快便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淡然,笑道:“活得太长,有时候很无聊的。总要想些法子来打发打发时间。”说着又看向杜亦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杜亦羽微微侧身,不让凡图看到他眼中艰苦的神色,一边忍耐丹丸凶猛的药力带给他的疼痛,一边缓缓道:“若说先前我一直猜不出你的目的,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并不知道凡图是你。而你竟会舍弃自己长生不死的身体,步入轮回,一是为了不让鲁海认出你来,二是让我猜不到一个要靠着饕餮才能长生不老的人会是你!这样,你才能顺利的达成你的目的。可后来,你把凌绸引出来,趁我和她斗法之际劫走雨灵,又出现在我面前,我却还是没有警醒你后面的意图,便是利用我的心乱,让我判断不清。在混乱我思考能力这一点上,你把翡月设计进来,还真的有那么点必要。所以,当鲁海顺理成章的找回身体,当你再次控制净月,当你设计william与那个国际刑警将我拖在山东,当你害死刘全……这一系列事情,我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杜亦羽顿了顿,控制着,不让心里的怒意激化丹丸的药力,深吸了几口气,才继续道:“你让鲁海找回身体,只是为了设计让他死在修罗刀下,因为,你没有把握,能够让身为灵体的他,按照你的设计演好那场戏;而你控制净月,亦是要我封印它;而你将我拖在山东,即是为了让雨灵和孟久相见,又是为了设计鲁海的死做准备,而刘全的死,便是将我和孟久调开的饵,凌绸的母亲便是你精心策划的陷阱。只是我不懂,如果你担心他们阻碍了你,你为什么不自己杀了净月和鲁海?为了让净月的母亲在我身体内捣乱?为了让凌绸恨雨灵?为什么?”
一旁,翡月突然感到心好疼,早就听鲁海和孟久讲过,画魂入骨,对天授来说其实是种折磨,却在杜亦羽封印净月时忘记了,这个男人不光要承担着亲手封印朋友的痛苦,还要忍受另外一层折磨……她虽然一直痛恨着凡图带来的伤害,可这一刻,却是生平第一次产生想一口咬死对方的残酷而血腥的想法!
凡图若有所思的看着杜亦羽,缓缓道:“你想的很多…….不过,你体内的药力应该都吸收了吧?…….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因为你只有1个小时,从现在开始。你莫皱眉,其实保守点,应该只给你45分钟的。如果你再努力一些,也许40分钟就可以恢复灵力了。”说完,带着一丝戏虐的笑意挥了挥手,眼前的空间怪异的扭曲了起来,就好像那里有一个水镜一样,空气轻柔的摇晃着,而山顶周围的陆大龙与那些怨灵,则在瞬间便消失了。
“走吧”杜亦羽拍了拍早已听得呆住的扬帆道:“还要借用你的法力呢”
扬帆一下就傻了,他愣愣的看着杜亦羽,又看向凡图,几近结巴道:“我?我,我就不,不去了吧……”
杜亦羽讪笑的看着扬帆,不冷不热的道:“你听到那么多秘密,还敢留在这?这个人,可是比陆大龙恐怖**的多!”
扬帆脸色煞白煞白的,看着凡图那不咸不淡的申请,他竟然从心底冒起一丝凉意。可是……让他去对付陆大龙和那些怨灵…….
还在犹豫,杜亦羽却已经一把抓住他的脉门,只轻轻一带,便带着他跨进那扭曲的时空中,等他再胆战心惊的睁开眼,竟已身处那焦黑阴冷的树林之中!
第二十九章 没有灵力的战斗
“杜,杜大哥!”扬帆打了个冷颤,绝望而希冀的道:“你是天授吧?”
杜亦羽似乎连看都懒得看他,更没打算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朝着与枯树歪倒的枝叶相反的方向走去。
扬帆没办法,连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发泄着内心的不安而不住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碰上传说中的天授画尸人,简直是……简直是有点做梦的感觉,呵呵,呵呵。大哥你当初就该告诉我,省得我在你面前班门弄斧,真是丢人啊。”
杜亦羽停下脚步,冷冷的望向他们的右侧,树林间的阴影让他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你若有空说话,不如将身上的符咒都拿出来,省得一会用的时候来不及。”
扬帆梗着脖子看向右边,除了摇曳的枯树枝干,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但他还是不敢耽误的掏出所有符咒递给杜亦羽,咽了口吐沫,低低的问道:“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杜亦羽即不看,也不接那些符咒,只是折下一根粗树枝,斜向下指向右前方的地面,缓缓道:“小心了”
“小心什么?!”扬帆紧张的将符都攥皱了,慌乱中总算想起要打开天眼,连忙从怀里拿出一瓶符水,倒在手上,一边念咒语,一边摸到双眼上。
可是……
扬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了,符水一向是清凉的,可怎么手里却觉得粘粘的?
他看向自己的手,满手的鲜血,一只只尸虫正蠕动着从血管中破皮而出!他终于吓得大叫起来!
“闭嘴!”杜亦羽呵斥一声:“是幻觉!”
幻觉?扬帆愕然又惊惧,脑子里还在想着幻觉怎会如此真实,后背突然一沉,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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