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拉开车门跳下车:“人又不是我们撞的,干吗找我们要钱,报警去,跑了就抓他啊?”边说边去推搡前面拦路的人。
“报啦,没用啊,查不到啊,咱这又没有探头,肇事司机是抓不到了,您就做做好事吧。”花白胡子话到是不少。
相对于雷子,我这人好说话,掏出十元钱扔给老头,“甭找了,一会我们还回来呢!雷子,赶紧上车,咱还有正事呢!”
相对于雷子,我旁边宝马车的司机是个真正的暴脾气,“找死那,没看老子开的是宝马啊,别说不是我撞的了,就算是我撞了人都不用给钱。全TMD滚!要不然全撞死你们!”
花白胡子给他作了一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做做好事吧。”
宝马司机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踩了一脚油门就往前冲,花白胡子别看年纪大,身手不错,一把摽住车门死活不撒手,一下被带倒在地上。
几个年轻人立马冲过来,拦住宝马,七手八脚地把司机纠出来,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场面煞时乱作一团,这时就听有人尖叫一声,“智善上师被打啦,乡亲们上啊!不能便宜了这兔崽子啊!”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这个花白胡子油渍麻花的老头就是智善上师?
我赶紧跳下车,分开人群,把老头从人堆儿里拉了出来,没忘了顺手把宝马的反光镜给打掉了。
“您就是智善上师?”
“是啊。”
“弥陀山的?”
“以前是,现在四海为家。”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智善大爷,您跟我上车,我正找您呢。”说着把智善拉上我的车。车下面乡亲们和宝马司机的战斗也分出了胜负,不用问自然是司机乖乖的交钱走人了,他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了。
见智善上了我的车,乡亲们围了过来:“下来,下来,你们要干吗!你们俩要绑票不成?”
我赶紧掏出二百块,“别误会,别误会。我和智善大爷有点事商量。这点钱是我们哥俩的一点心意,别嫌少,请收下。”
“小哥儿,有事儿咱别在这说,太吵。咱到饭店,边吃边说。”智善提议。
正好我和雷子也有点饿了,同意。七扭八拐,智善带着我们来到村里的一个小酒馆,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老白干,一个老醋花生,一个花生老醋,还有一盘老醋和一盘花生,另外让老板炖了一锅杂拌鱼,什么甲甲、山根、麦穗什么的,都是野生的,用大柴火锅,好劈柴,咔咔一炖,再沿着锅边贴它一圈玉米饼子,一半泡在鱼汤儿里,半蒸半炖,一面烤得焦焦黄黄。贴饼子就小鱼,这叫一个香。我们仨,甩开腮帮子,这顿造。舒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敢情这位上师还是个酒肉和尚,一斤老白干让他一个人整去一多半。看吃得差不多了,我撂下筷子,把来意和智善简单说了一下,“大爷,哦,不,大师。您看这位李老板特意花这么大的精力要请您,这事儿肯定非您不能办了。您老,刚才不也说了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对,您老也到我们那儿造几级浮屠,连工带料您看多少合适?”雷子说。
老头子没理他的碴儿,兹儿喽,又嘬了一口酒,抬头看看我“十三先生,您是不是到过弥陀山了?”
我点点头,拿起筷子,看看盘子里就剩老醋了,我又放下了。
老头嘿嘿一笑,“这个吗,我们还真有缘分啊,天意啊。我闭关十年,刚出来就被你们找到了,天意啊。好吧,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吧。不过,这里的事还没解决呢,等几天吧。”
等,等你这儿处理完了,老李家的宝贝公子都凉了,我哪里等得。赶紧处理完这摊,我还想去云南玩儿呢。
“大师,您看这样好不好。术业有专攻,您驱邪捉鬼是行家,救济穷人,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老本行。我回去联系一下当地媒体和政府部门,给他们解决一下困难,好吧。”
智善兹儿喽又喝了一口酒,点点头,“嗯,行,就这么着。跟我回去拿行李去。”老头的行李倒简单,就一个大木头箱子,还透着一股子霉味。我伸手就去提,哎呦,这么沉!
回到B城,我先给报社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跟那个村儿所在县政府联系一下,舆论宣传表彰一下,给那家人换点救济。智善在边上全程监听,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和雷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智善先请到旅馆,沙沙爱干净,而且其他几个侦探社都在盯着我们,回到侦探社不合适,再让他们抢了生意。到了旅店,先哗哗放了一大澡盆热水,给老头褪了褪泥儿。时间很长,洗了好几水,老头才洗把干净了,估计这月旅馆水费肯定暴涨。照这样儿多来几回,就得在屋里打井。
这时间,雷子也回到住处,不知道在哪个柜子里翻了翻,居然找出来一件干净的,果然是恋爱了,都有干净衣服了。老头也不客气,穿上雷子的唐装,足足大了三号,胡达胡达的,拴根儿绳子都能当风筝放,你还别说,这下冷不丁一瞅,还真有那么点儿大师的范儿。
看看智善这个样子基本可以见客了,我给李清通了个电话,李清一听智善找到了,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顺着电话线过来。那可不行,支票没法带,网上银行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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