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又见至善
女人像疯了一样抱起孩子冲出房间，北方冬天的傍晚格外冷，女人光着脚站在门口，孩子光着身子，血从头上不断的流出来。
“没希望了。”
孩子在小医院快速包扎后，迅速被转至大医院。医生一番急救后，摇了摇头，说出那令人心碎的一句话。
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求医生……
这个只活了43天的小生命，有着“大大的眼睛、双眼皮、小瓜子脸，一副漂亮极了的小下巴”。
这43天里，他的父亲四处奔波为孩子上B城户口。无望后，在元旦之夜杀了他刚满月的小生命。
这个男人的老实、窝囊在整个机务段都是出了名的。他的身体和他的性格一样孱弱，有一次他在单位的宣传鼓动下去献血，献完血后大病一场。这场大病医了3000多元，但老实的他没有得到单位的一分钱报销。他的一位同事回忆：“他从来不抬着头走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从来没有一个朋友。”
这位有着抑郁症的男人，是这样向警方交代杀子原因的：“如果孩子上不了户口，以后就是黑户，会受到歧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孩子早点解脱。”
女人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丈夫能早一点被放出来，“他很可怜，希望法官能对他从宽处理，早点出来给他治病。治好病后，我还想给他生个孩子。”
故事讲完了。
继续正文。
就在雷子喋喋不休，大倒苦水的时候，沙沙来了。
她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你还说，让人家一阵好找，担心死了。”
原来，沙沙昨晚接到我的电话，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所以没听我的话好好在家休息，而是跑到了我的家，结果发现一片狼藉，还有警察戒严，一问才知道出了事。找了整整一天，听说有人被耗子追的裸奔，这才一路寻过来。真是辛苦她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年头，媒体的力量了不得啊，这么会儿.工夫，这点事儿就传开了。
“走，跟我回家吧。反正我是一个人，我不怕!”沙沙拉着我的手说。
“哈哈哈，两位大哥，从哪淘换的衣服，怎么舍得穿名牌了啊!”我抬头，顺着声音一看，原来是悟清这小子。
“别拿我们开涮了，我们现在无家可归了，你那吸血僵尸的事儿我也管不了了。还有，你妹妹的伤没事吧。”我没好气地回答他。
“小念没事，而且说她可能知道是谁做的，已经去证实了。等她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好吧，现在吗，想请两位屈尊到寒舍小憩片刻，两位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我看看沙沙，想了想：“求之不得，哈哈!沙沙，你先回家吧。悟清大师可以帮我们，你自己保重。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去找你的，我们还要出去旅游呢。”
李一神，凑了过来。
“怎么，李队长，舍不得我们走么?”
“哪里，哪里，我只要知道真相，留你们在这也没用，请便。”
“谢谢，请……”
“请放心，我会派人保护罗小姐的。”
悟清带我们一起到了他的家，位于京郊的一所小别墅。这年头，一个跳大神的都可以这么腐败，这么奢侈，我们这种为国为民流过血出过汗的反而无家可归，哎。
我有一个好习惯，再忙，再急，也要休息好。
休息一夜，半夜。无话。
院子里一棵高高的柿子树，树上挂着257个绿油油的大柿子，没错，就是257个，我刚刚数过，还数了两遍。
我躺在草坪上，仰着头，看着满树的柿子，心想，让一个人把这些柿子都吃下去，他一定会被涩死，如果非要指定什么人的话，我希望是那些看贴不回的。
忽然，一只小飞虫飞了过来，像一只蛾子，不过是绿色的，而且据说蛾子一般在夜间出来，它扑楞着翅膀，围着我转了几圈。我挥挥手，它也不走，还是围着我转，我摇摇头，举起双手，正要拍下去，小虫说话了“别打，别打，我是传话的。”
嗯?
虫子说话了?
我顺手给自己一个嘴巴，没错，我不是在做梦，这个小虫子确实说话了，而且是对我说话了。
“你是七月十三吧，我转了几圈，这里的几个人，就你看着还顺点眼。”
这谁家养的虫子，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我是十三，”我点点头，“虫子，你找我什么事?你家大人谁啊?”
“智善让我来的，他又要走了，走之前想再见见你，你跟我走吧，完了就见不着啦。”
我一骨碌身，爬了起来。“赶紧走，头前带路。”
“我都飞了一夜了，累啊。咱打车走吧，夏利也行啊，我落在你耳朵边上，给你指路。”
这年头，虫子都这么懒。
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一处荒凉的地方，柏油路都没了，全是土路，一座秃山孤零零的杵在那儿，可怜巴巴的。
“前面到了，就那秃山那停车就行。”我按虫子的指示告诉司机，同时把手伸进口袋里准备掏钱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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