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甘明一走,金教授、老周与岐山周便恢复了正常,以他们的修为与见识,只能隐隐约约的猜到几分,三个人自知这已经是他们所能参与的极致了,深入下去对他们有害无益,他们还不算是真正的道门中人。不过刚才谢甘明与卫飞屡屡提到了易道二字,却让老周与岐山周犹豫起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金教授扫了一眼大地原点,发现中脉之心的龙气虽然不如往日自然灵动,但并无大的损耗,只是凝聚蛰伏起来。他的使命便是守护中脉之心,老周与岐山周的底子也在那里,他咳嗽了一声,示意老周和岐山周还是就此作罢的好。
见此情景,卫飞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然后身形慢慢的消失在小径之中。老周怔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易道中人身份各不相同,因此偶遇之时,如果不方便交流,就会做一个手势,算是同宗之间招呼的礼节。他猛然提气开声,却是一曲信天游的调子,”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莹莹的彩,生下一个蓝花花呀实是爱死人……“秋风渐紧,不觉中多了些了寒意。
此刻的卫飞,正坐在大巴车上,看着厚重的关中大地。他和陈枫以及章兴祠,是被谢甘明顺沿着中脉瞬移而来,现在要回文峰镇,却只能借助现代的交通工具了。他不知道,同一时刻的文峰镇中,由两岸局而起的纷乱,并没有结束。
第四部文峰镇:一百四十、魁星归位(中)
文峰镇的上空,那一层黑沉沉的雾气,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再厚重,有几处竟然隐隐的洒下些微光来。虽然看上去还是略显昏黄,但是却不再那么压抑,至少开始显得正常起来,似乎有一丝生气使得文峰镇仿佛是悄悄的活了过来。街巷中依然是不见人踪,秋风凄凄的扫过,可那阴郁到几乎让人万念俱灰的雨丝已是不见了,总之文峰镇恢复了几丝正常的气象。
卫飞陈枫和章兴祠消失的太过突然,镇中心广场圆坑内的几个人,老夫子与日者、沈郎和思月,还有四阿婆,都还怔怔的出着神。抬头仰望上空,章兴祠阴魔力发动,悍然冲向那一道金黄色龙气,所激发的光芒,似乎还入烟花的残影般,久久不散。
这几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在瞬间发生了什么。老夫子与那日者的真实修为与老周、岐山周、金教授三人相差无几,思月和沈郎自不必说,至于四阿婆,她的心神和目光从未离开过章天如,不管那只是一具尸体,还是残留在她心中经历了漫长的二十八年的一个梦。
”大师父二师父呢?“良久过后,沈郎的一声惊呼惊醒了其他几个人,他毕竟是已得了夫子道的心法,硬是喊了卫飞和陈枫为师父,那两位也没来得及传授他什么,但夫子道独修意境的心法,却使得他的根基很是稳固。
老夫子与日者目光交错了一下,日者微一凝神,随即脸上迷茫了瞬间,他的日者之术乃是出自易道,而文峰镇的整个布局。又都是始于易道,若是换做别的时候,日者之术断生死、察大势,那是寻常不过,可是此刻身在局中,正受那方术的戒律制约。沉默了一会儿,那日者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云层越来越薄,暗黄是色调洒满了整座文峰镇,显示出此刻应该是黄昏时分,只不过同前两天相比。这黯淡的昏黄,却也使得文峰镇更多了些烟火之气。哪怕是还在圆坑内的几人,都感觉到了这种悄然而又明显的变化。老夫子抬头望天,深深呼了一口气,”这天终于要变过来了……“
”只怕未必……“思月忽然冷笑了一声.老夫子转头望去,蓦然发现就在片刻之间。场中少了一人,四阿婆不见了。那日者也是一怔,刚一垂目,又听得思月冷冰冰的说道:”不用推算了,我敢肯定她此刻已经到了西祠章家大院,章天如如此对她,如今她亲生的儿子死了,她又怎么会容忍章天如还有一个骨血。^^^^“思月的脸色一片的苍白,”然后。她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我。“
章家大院的门半掩着,忽然一道风从街角卷起。无声地贴着地面直接飞进了院内,一串串金黄色的玉米棒子,悬挂在窗下,此刻忽然一阵颤动,然后四阿婆地身影,诡异的站在了院子中。
她无声无息的四下里扫了一眼,忽然双手一挥,但见八道黄光腾空射向了八方,那八道黄光在空中一顿之际,可见乃是八张黄纸。轻烟闪过后。八张黄纸同时燃起。一溜火光相连,将章家大院圈在了中间。四阿婆鼻翼抽动了一下。眉宇间的仇恨,几乎便要形成实质冲出体外。
她原本是个心性单纯的女子,二十年地固执等待,使得她已经偏激到了极点,当她发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个骗局,那一腔的痴念登时便化成了滔天的恨意。她要不顾一切的报复,章天如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但是女人的心思就是如此的古怪,她可以选择与章天如一起死去,却一定要杀了章天如那维系两岸局局灵的大儿子。
四阿婆确定了一个方向,猛得一跺右脚,一层青气沿着地面,犹如把缓缓撑开的雨伞般,伞尖所指之处,乃是章家堂屋地东南角,地表上无声的颤抖了一下,层层地沙尘升腾而起,眼看那一处似乎便要受力不住的塌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片羽毛不知从何飘来,滋的一声,那道圈住章家大院的火光,便出现了个缺口,屋角下只是颤了一下,却并没有塌下去。四阿婆掐了一半的手诀顿时停滞,”沈知非?你终于还是赶了过来,文峰镇事已了,此是我与章家的私事,你为何还要拦阻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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