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者?”卫飞吓了一跳,文子俊的千机万变,之所以称为奇门遁甲三部之首,除已掌握时空转换的绝技,还因为千机术集结了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十大方术,而日者便是其中之一。
日者,起源于战国时期,到了秦代已然自成体系,迄今为止,只留有一部残缺不全的《日者之术》。但就这么一本不全的着作,却让后世之人对日者起了诸多的争议。相当一部分人认为,日者应该算是行卜算术一行的祖师,日者便是那个时期,对方士的一个统称。但另有部分人则认为,日者固然是一个由祭祀而起的特殊行业,但“日者”二字所代表的却是一种,不在周易奇门之中的方术。
集解墨子曰:“墨子北之齐,遇日者。日者曰:‘帝以今日杀黑龙于北方,而先生之色黑,不可以北。’墨子不听,遂北,至淄水。墨子不遂而反焉。日者曰:‘我谓先生不可以北。’”然则古人占候卜筮,通谓之“日者”。墨子亦云,非但史记也。索隐案:名卜筮曰“日者”以墨,所以卜筮占候时日通名“日者”故也。这是《史记卷一百二十七日者列传第六十七》中,首次见于史,也是唯一留册,关于日者的记载了。
陈枫叹了口气,“《日者之术》一书,记载了许多趋吉避凶的方法,但却没有丝毫提及日者如何推算,故此后世学者才以为,所谓的日者,乃是行使祭祀的巫人之列,其实日者之日,却是观日望影所独有的一门奇术。”
“观日望影?”卫飞的脑中立刻便闪过那老头,一双细长却又红肿,明显用力过度的眼睛来,“那日影变化之间能有什么规律了?这日者之术是不是和星相有关?”他呼忽然想起了,使火车难出隧道的那股星相之力。
陈枫摇摇头,“日为阳,星为阴,不可同语。据我猜测,日者之术的奥妙,大概便在于那个小小的方鼎之上,求问者燃香一柱,日头、香雾、人影,三者之间或许自有其理在内。”
那个巴掌大的小小方鼎,便如祝由术的“九天轩辕针”一样,乃是日者之术的法器。但是如果那老头的身份,真的便是一名日者的话,那么他对章同祖的断言,就比卫飞的灵应来的更加靠谱了。卫飞和陈枫不由得看向了章同祖的身上。
七、古镇古风(上)
靠窗而坐的章同祖,这时如同在火车上一样,又陷入到一个更加离奇的梦境之中——
黑暗,寂静无声。他心中充斥着强烈的不安之感,但尽管忐忑之中,他还是不敢轻易的走出这间密室。伸手摸索了一下,身边有个放置物品的木架,干粮酒水,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足够他三个月时间所需的了。
吃了个生硬的饼子,味道似乎已经有些发馊,但却能压住腹中的虚火。再喝了口水,他忽然有些迷离起来,自己在这个黑暗孤寂的空间里,已经呆了多少天了?究竟还要再躲多久,是一百天还是三个月呢?
他不怕寒冷,也不怕黑暗,可是这个密室里实在太静了,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他担心自己很快就会承受不住这种无声的压力,随时都会发疯的。右边有条通道,可以顺延着使自己回到上面,那个正常的世界当中。他也曾很多次的拾阶而上,但当双手一推,便可以重见天日之时,他却又不甘起来,毕竟这一番的布置,都是为了自己,尽管他自己并不在意那所谓祖上宗祠里的传说,还有来自家族的厚望。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密室的暗门后,手掌略一用力,那暗门便动了一下,他知道上面没有加锁,也没有压有重物,他的手不禁颤抖起来,不知为何,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想看到阳光,回到那个他平时总想逃出去的四合院子,他记得小时候,自己一心所想的,就是如何跑出那扇大门,但是现在,记忆中的院子,却是那么的温馨。
终于不再犹豫,推开了暗门,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着久违的新鲜口气,闭着眼等适应了光线,一起如旧,青砖垒砌起来的院子,昏黄色的天空,但在此刻都是那么莫名的亲切,就连挂在屋檐下的那一串串红色的辣椒,和黄色的玉米棒子,也都那么可爱。
活动了一下手脚,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院子里如此安静,不见有其他人在,便迫不及待的,如同少年时偷偷溜出去大院一样,悄悄的开启了大门,“吱呀”声中,他甚至有点享受那种心惊肉跳害怕被发现的感觉。可是当他抬头一望之时,一种异常恐慌的感觉,突然冲进了心头……
中巴车重重的弹跳了一下,由国道拐进了条土路当中。左边是黄土高坡的地形中,那最常见的,仿佛被鬼神打造过后笔直的土壁,另一边却是难见底端的沟壑,向下看去,也不知是否隐藏了某一个村落,这是典型的西北风貌。
路况越来越差,只在黄土之上铺了些石子,以免来往的车辆,在雨水中打锚难出。中巴车驶过之处,便有一条黄龙随后腾起,道路两边又无植被,黄土飞扬,尽管车内显得有些发闷,但车窗的玻璃,都还是被拉了起来。
卫飞和陈枫不免对章同祖口中,他那颇值得大力扶持发展的老家镇子,生起几许怀疑来,先不说别的,就这条路也足以吓跑那些游人了。卫飞本来还想着,如果章同祖所在的镇子,真有些价值的话,他至少可以联系上以旅游资源起家的,常富集团的现任董事常立来看看的,但此时在黄土飘扬间,似乎吐口痰,都是黄色的,几乎便要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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