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这个??小柳的那位??吕??吕记者,他们认识也有我一份啊,唉??”
“此话怎讲?”柳老头与柳皓星对视了一下,赶紧问道。
张局长老脸一横,娓娓道来:“那个吕记者要采访小柳,关系都托到我这儿来了,是那个??我们局的一科长,叫梁枫,他是吕记者的表叔,由他将采访申请转给了我??我这么这么糊涂啊。”张老头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接着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说:“其实我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现在是愧对老战友,也愧对下属,这次提拔了梁枫,也有这层意思,多少算给他的补偿吧。”
张局长的这番话听得柳皓星目瞪口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戏,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化了,任何偶然事件背后果然都有一连串的必然啊。
柳老头紧皱着眉头听了半天,也想了半天,方举手拍拍张老头,安慰似的说:“你也别自责啦,这事情谁能想得到呢?如果我那浑小子不见色起意,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报应,再怎么说,自己干出来的事,就得负责任。”
张局长点点头,心里一体会,又觉得话里有话,却又琢磨不出来,也只好叹息摇头。
柳皓星的心思可就活动频繁了,梁枫是吕文萱的表叔,自己侄女被前任杀了,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呢?再转回来想想,梁枫在这件事情上会不会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呢?按说他在事发之前,也不知道柳左出事可以给他带来升迁机会的,刚才张局长就说了,提拔有安抚之意,是临时决定的。就算梁枫通晓诸葛神算的本事,也不需要用整死自己侄女这种丧尽天良的方法吧。
柳皓星不管如何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梁枫已是他上司,又与堂哥的案子有了这层莫名其妙的连带关系,他决定花点心思接近梁枫,能在他那儿掏出什么来也很难说。
值得庆幸的是,梁枫这人要接近他并没有什么难度,此人好酒,还好色。其实,就物以类聚的角度来说,没有这些特别的理由,柳皓星与梁枫成为亲密哥们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张局长走后,柳家两叔侄聊开了,柳父问侄子:“你怎么看?”
“什么?”
“那个梁枫顶替柳左的事情,我总觉得老张的理由有些牵强,心里愧疚?所以升迁他?你没干什么,你愧疚个屁!”柳父可能是自从当上科长后三十年都没讲过带脏字的话了。
柳皓星迎合着说:“是啊,莫非他们有勾结?我听同事传他们关系不错,难道堂哥这事??”
“不,”柳父坚决地挥了挥手,斩钉截铁地说,“张奔腾这人我是了解的,我们认识三十年了,这老头,好大喜功,胆小如鼠,他是不会对柳左下什么绊子的,再说他儿子不也在我手上嘛。”
“叔叔你是说,我们要提防梁枫此人?”
“对,我不认识他,也不了解,但他在这事里怎么想怎么有些不对劲,你要注意一些,去接触了解他。”老头子和柳皓星的心思不谋而合。
“另外,”老头踱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深思着说,“皓星,你现在在单位里虽然是一般科员,但你一定要革除自己身上的毛病,不能再吊儿郎当了,我估计啊,两年内,张奔腾一定会把你提起来的,如果不出大问题,你在这个单位起码可干到处长。”柳父这番话是真心实意对他说的,他与张奔腾的交易如今一面倒,自己儿子栽了,塞回一个侄子聊当补偿,张奔腾不可能不尽力。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柳皓星真心实意为柳左的事情奔波。
“叔叔,你觉得我行吗?”柳皓星有些心虚,他压根也没想过自己要弄个官来干干,当然,有送上门来的也绝不会推辞,只是还没开始琢磨这心思罢了。
柳父笑了,不得不点醒这个懵小子:“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特意许诺提拔张奔腾的儿子么?有了这个许诺,张奔腾就溜不了了,只能眼巴巴死缠住我这棵树啦。你想啊,我儿子出事了,我用不着他张奔腾了,可他儿子还在我手下,肯定心里打鼓吧,现在要是调到其他单位呢,还得从头来过,调整好了关系,年龄就大了,还能往哪升?官途官途,就得一途而上,半途改道的结果就是半途而废??现在,我主动开出了支票,张奔腾就得寻思点地方来报答我,怎么报答我呢?还不是让你小子得益。所以,你眼下要低调一些,工作上点心,别让人找岔子。现在刚入单位也有个好处,你先看一阵,挑个发展的部门,直接找张奔腾说去,科员内部调整比较容易,当了科长再调整就不好办了,明白么?”
柳皓星真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忙不迭地递了根烟过去,立表决心:“叔叔,这次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过目前我还考虑不了太多自己的前途之事,我要抓紧找出堂哥案子的真相,堂哥还在里面受苦,我能只考虑自己前途么?”柳皓星心里其实是狂喜,没想到堂哥果然是自己的福星,折腾自己进去,原来是为我柳皓星的前途让路啊。但他这番明显表里不一的话却让柳老头子听得相当受用,赞许地冲他直点头。
九、婆婆的忧虑
冯真真没想到柳左行动这么迅速,人刚到服刑的监狱,离婚协议就寄过来了。上面条例列得清清楚楚,诚挚地指出自己是过错方,所以放弃一切财产的分割,女儿监护权方面不言自明,他现在哪有监护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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