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的妻子白惠很理解丈夫的行为,放任丈夫一整天心神不定地去无数次打听孤身女人的动静。每次丈夫回来,她就紧张兮兮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而她自己一次也没有走过去打听过,按理说,应该是由她出面比较恰当,假如被其他不了解内情又多嘴且想象力丰富的邻居撞见杜宇的行为,一个香艳的故事又产生了。
而且,她和冯真真还是大学同学兼舍友,四年时间里以姐妹相称。
傍晚的时候,白惠想了个主意,下了一碗面条,让丈夫去敲门。杜宇二话不说,顾不上碗烫手,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过去就敲门,他原本以为需要等待和劝慰,没想到才敲一声,门就应声开了,冯真真望着他,看看他手里的面条,接了过去,说:“谢谢。”杜宇忙解释:“这是白惠做的面条,你吃点吧。”
冯真真感激地点点头,说:“谢谢你们,我没事。不过,我真饿了。”说完还挤出些笑容。
杜宇还不是很放心,赖着不走,好像非要等到她示弱,比如眼泪夺眶而出之类的事情发生才满意,所以一味盯着她的脸看。冯真真只好安慰他:“我真的没事,就想一个人待会,你回去吧。”
杜宇失望地走了,回去对妻子说:“真真装得很坚强,我想,这事对她打击果然很大。”
白惠关切地问:“多大?”
杜宇白了她一眼说:“大到需要去伪装坚强,你说大吗?”
白惠撇撇嘴说:“看不出来,柳左真不是个东西。”
杜宇摇摇头说:“听说柳左坚持自己是无辜的,我也觉得他不太可能是杀人犯,这事犯不上啊。”
白惠说:“你们这些臭男人,偷吃了腥,不想负责任了,又怕担干
系,冲动起来杀人,有什么奇怪的。”杜宇看着妻子,问:“你真觉得柳左杀了人?”白惠说:“法院都判了,你还不相信?你认为警察陷害他吗?”杜宇说:“那倒不是,大家无冤无仇,干吗陷害他嘛。”白惠说:“就是嘛,自己要没干什么,人家想陷害你也没机会
啊。”
杜宇对妻子的态度有些不满了,说:“白惠啊,就算柳左做了错事,现在也坐牢了,可人家毕竟是咱们的朋友和邻居,又是真真的丈夫,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
白惠说:“有,我是挺同情柳左的。”
杜宇问:“那真真呢?”
白惠说:“当然同情,真真是我好姐妹,不过,我也替她高兴,要
不出事,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呢?被自己爱人背叛而自己又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哼哼,一旦知道了,也会杀人的。”杜宇有些不认识地看着妻子,说:“真真当然不会杀人,你了解她的。”白惠说:“杜宇,你太不了解女人啦,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也许会
杀人。”杜宇问:“你会杀了我?”白惠笑了,像得手的猫看压在爪子下的老鼠似的看着他,反问:
“你会背叛我吗?”
三、临行之托
在律师的协助交涉下,柳左被送往服刑地之前,还见了一个人。他叫柳皓星,是柳左的堂弟,两人同年,自小一起长大,是家族中有名的坏小子,成年后收敛了不少,现在在工商局当科员。人长得一表人才,又颇有些歪才,因此玩世不恭,浪迹欢场,至今光棍一条,女朋友反正从没缺过,家里人也不担心。
柳皓星与柳左的会面没聊多久,律师请求来的时间是十分钟,因此柳左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说:“阿星,哥没杀人,你信不?”“信。”柳皓星不假思索就回答,他从小不受管教,父母奈何不了
他,但对这个年长两月的堂哥却言听计从,有些盲目崇拜的味道。“那好,”柳左说,“你知道我刚搬家不久吧?”“知道,三个月了。”“在新家我就住了不到十个晚上,接着就出事了。”柳左有些感
慨。“这有关系吗?风水不好?”柳皓星笑着问,以他的性格,堂哥这
事就算摊在他身上,他照样能笑得出来。“哼,”柳左苦笑着说,“当然不是,不过,我见到她了。”“谁?”“白惠。”柳皓星不笑了,盯着堂哥,从堂哥的神态里他得到了更确切的肯
定。“你觉得这事和她有关系吗?”柳皓星问。柳左摇摇头,拧紧了眉头,一会说:“不知道,我想她应该不知道我,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柳皓星松了口气,说:“我觉得也是。”
柳左眉头可没松开,说:“不过我这事也太邪乎了,那沓照片到底是谁放那里的呢?”
柳皓星问:“吕文萱死前也没说么?”
柳左盯着他,不快地说:“你还是觉得我杀了她?”
柳皓星自觉失言,忙说:“不是不是,我只是看报上说,是吕文萱拿照片威胁你,那,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左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吕文萱到底知不知道照片,我也不清楚,总之,我是出门之后才捡到这些照片的,然后就走了,第三天才知道吕文萱死了。”
“你没和警察说清楚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老家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