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好。
俞丽娜有礼貌的打起招呼,一开始她几乎田忠义的模样吓晕过去,现在她的腿仍在瑟瑟发抖。她不能理解,不能释怀。在心里埋怨开了:秋萍啊秋萍,你没有享受到父爱可总不至于胡乱的找个乞丐就做自己的父亲,你到底图的什么?你可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可是你现在的自尊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俞丽娜自己开始怀疑自己此刻竟会如此的平静,一向是活跃分子说话口无遮拦或许是顾及到秋萍的面子才保持一种文雅的态度。
她躬下身子仔细的检查田忠义那条受伤的腿,说道:根据我所掌握的知识,你的腿已经没什么大碍,也不会引起其它的病变,只需回家疗养一段就可以了。
秋萍叹了一口气:没事就谢天谢地,等待恢复正常在回家不迟。
病床上的田忠义楞楞的注视着俞丽娜,又望望秋萍,鼻腔不觉一酸。同样两个花季般的年龄,一个时尚,一个只能说朴素,一个是多么幸福的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而另一个却早已经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为生计开始四处奔波,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就算是为了秋萍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当他瞥见秋萍无意的挽起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秋萍一下子把袖子捋下来,只一个动作就让田忠义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他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瘸不了我就什么也不用怕了,反正住在这儿也不大习惯,空气又不好。为了说服秋萍,还故意做了个讨厌病房气味而要呕吐的动作。
秋萍拗不过他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俞丽娜帮她把田忠义搀扶到楼下,叫了一辆车。
萍儿,我想我们真的该说再见了,分手的时候,无言最佳。这些钱你先暂且用着,有什么困难按照这个地址去找我或者给我打电话,有困难的时候我希望你一定要对我说,千万别忘了,我是你最最要好的朋友。发往省城的火车还有半个小时,我也只能陪你到这里。
她颤抖的接过钱,受人恩惠的心情何时才能平衡,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第几次受人恩惠了。从被亲生父母遗弃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今生要靠别人的恩惠度日,心中聚集起的自尊正一点点被别人的恩惠摧残,太残酷了,让她喘不气来。她也想找出点什么语言表示一下心意,那怕再华丽的语言在她面前也都是微不足道的,干脆她就真诚的对她说了一句:祝你快乐一路顺风。
你也一样。
两个人就各奔东西,寻找属于各自的快乐。】
[正文:第六章]
秋萍输血过量,身体一度虚弱。无奈迫于生计也为遵照医嘱给田忠义加强营养,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家门,自然不自然的又想起在孤儿院时一个同伴讲给她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残疾人,父母相继去世,后来就跟着唯一的哥哥。哥哥又娶了媳妇,他就成了眼中钉。最独夫人心。哥哥的媳妇乘哥哥外出的机会把他赶出了家门,后来亲戚朋友四处打听他的下落,他就再也没有回家过,就用自己的双手捡破烂为生。两年后,那个残疾人竟还买了汽车,娶了女人,拥有了别墅,但是他依旧早出晚归。同伴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一再声称这不是虚构的,各地的媒体都对那个残疾人做了专访。故事的真假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也让自己找到糊口的门路,她自己真正做这个事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一直在小树林和河边闯荡,还真没有出入过闹市。天气越来越冷了,去树林玩的人也就很少了。她决定到闹市区里锻炼锻炼。一开始,她提着蛇皮口袋匆匆出入家属院,看门的保安以为她是个贼,对她进行了强制性的说服教育。这天下午出发前,她总结了经验教训,才发觉是忘了吆喝,没有吆喝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做生意全凭吆喝,大生意有大生意的吆喝方法,小生意自然有小生意的奥妙。她试着放下那可怜的根本谈不上的自尊吆喝几声。其实,那根本算不上吆喝,声音仅送出嘴边,好像是蚊子叫。没有人理应人,好像又有人听到吆喝响应着她,有人在关窗户的同时还在发着牢骚“瞎吵吵什么,等人睡着在吵也不迟,真是没有一点眼色。收捡不到破烂也无所谓,可不能影响到人家的休息时间。她失望而又带着歉意转身离去。忽然,从三楼的阳台上飞出一个黑影,差点砸了她的脑门。忍不住抬眼望去,一个穿着睡衣留着寸发分辨不出性别的人讪笑着从阳台上即刻消失。
不管那人有意还是无意,秋萍都从心底由衷的感谢他。自己的吆喝换回了结果。那是一双皮鞋,她如获至宝捧在手里。黑色的皮鞋看上去并不十分破烂,只是鞋底与鞋面之间的线裂开一道口,修一下还是可以穿的。
这个家属院的门口就有个修鞋摊,生意还不错,大大小小排了十几双。
师傅,我想修鞋。她凑上去把鞋子递上去。
修鞋的矮个子男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小眼四处搜索着,巡视着。他示意她扔在他能看见的地方,里里外外瞧了一通,始终没有用上手,只是拿脚在地上胡乱的踢翻着,看起来,他还是一个刁钻的老板。
拿走,拿走。那人咂着嘴,八字胡也跟着颤动着:这双鞋子做工粗糙,地摊上三二十块钱就能买到,我看你这十有八九是在垃圾堆里捡来的,没有修补的价值了。
秋萍坦诚的说:的确是捡来的,就麻烦你一会儿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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